李莫白摇摇头,无奈道:“你瞧下去便知。但愿今晚美景,不要因某些人私欲而被破坏。”话音刚落,李莫白便起身。郑恒舟正想问个明白,忽然发现屋檐下有人影窜过。郑恒舟仅瞧一眼,便知此人轻功不弱,绝非常人。郑恒舟道:“莫非这位客人,也是前辈酒友?”
李莫白闻言色变,怒道:“此人作恶多端,与他齐名,实属不幸,今日我定不能让这厮误人终身。”
郑恒舟瞪大眼珠,寻思道,这人竟令他如此厌恶。而且他方才所述,难不成这人竟是采花贼?郑恒舟双目凝神,那人倏地窜入西院。郑恒舟惊道:“莫非这人目标是西院女子?”
李莫白道:“事不宜迟,我们跟上。”
两人一展轻功,贴檐走壁,浮浮沉沉,霎时间,来到西院旁。那人悄然待在鲤鱼池旁,巡视四周。过不多时,他纵身一跃,翻入厢房。郑恒舟看向厢房,上头绣着一朵大秋菊,八成是南宫菊闺房。
郑恒舟心中一急,道:“前辈,你前我后,咱俩包夹他。”
李莫白摇摇头,叹道:“这可不成。此人奸诈狡猾,搞不好这是陷阱,故意引我们入瓮。这是南宫姑娘闺房,擅闯入内,被人察觉,此罪难洗。”
郑恒舟问道:“莫非前辈,认识此人?”
李莫白点头不语,过了半晌,道:“你去拿点茅草来,我在门外放火,想办法引他出来。”
郑恒舟道:“在这放火,未免不妥。不若这样,此事交由晚辈,前辈去门外弄些声响,拖延此人。”郑恒舟才刚说完,不等李莫白回应,纵身一跃,来到南宫兰厢房。他掀开窗户,霍地入屋。
寒光闪动,五尺长剑冷不防笔直而来,郑恒舟踮步向后,躲身相避。剑尖宛若拣定他,旋即再刺。郑恒舟暗运真气,使出云烟十步诀,掠至那人身后,扼其手腕,拍开长剑。漆黑之中,南宫兰怒道:“贼人,放开我。”郑恒舟自知她误会了,立时回道;“是我。”
南宫兰闻言一凛,缓下身来。她收剑入鞘,不悦道:“半夜不眠,莫非你也学那江千易当采花贼?”
郑恒舟这才明白,为何南宫兰出剑如此凌厉,毫不留情。她已吃过亏,一闻风声,哪怕草动,也会出杀招。郑恒舟道:“我非你所想而来,但有人却真是为此而来。”郑恒舟简短转述,方才之事。南宫兰闻言,心中一震,道:“这贼人未免太大胆,竟想对我幺妹下手。”
郑恒舟催促道:“先别说了,我们赶紧去,迟了便坏事。”
南宫兰惊道:“至少给我些时间,我要换件衣服。现在屋内昏暗,你或许看不清楚,但我现在模样,定不能见人。”
郑恒舟暗忖道,眼下燃眉之急,岂能管这么多?先前他来过此厢房,对里头摆设尚且熟悉。他摸黑来到衣柜旁,顺手抄起一件裙裳。不等南宫兰回话,一把将她抱起。她惊叫连连,郑恒舟丝毫不放手,一跃至外。
郑恒舟抱着南宫兰,倏地来到南宫菊厢房旁。李莫白看向两人,南宫兰衣衫凌乱不堪,身上裙裳环结未系,抹胸露出少许,妩媚动人。
郑恒舟放下南宫兰,对她使过眼色,南宫兰干咳一声,问道:“幺妹,你睡着了吗?”
听见无人回应,南宫兰推开门扇,蓦地进入屋内。屋内漆黑,床沿旁有一个高长人影,南宫兰寻思道,这人身长至少六尺,绝不可能是南宫菊。她长剑向前一戳,那人闪身而去。瞧见门外还有郑恒舟,那人不敢久留,往窗旁一跃,飞身夺出。
那人穿着黑色束装,蒙上面罩,分不出此人究竟是谁。他破窗之后,抱着南宫菊掠至屋檐,打算离去。只可惜他轻功虽高,仍不比李莫白。
李莫白迅捷而来,那人眼见不妙,将南宫菊往他一扔。南宫菊身上凌乱,衣衫不整,满面潮红,李莫白犹豫半晌,不敢出手。只见郑恒舟抢步而来,一把抱过南宫菊,将她玉体搂入怀中。
李莫白道;“小兄弟,你先将小姑娘安置一旁,我要跟此人算个帐先。”郑恒舟闻言点头,退至后方。南宫兰整理好衣襟,也跟了上来。
李莫白拔剑出鞘,乘风而来。黑衣人见状,赶忙取剑,连忙应战。李莫白一剑疾掠而过,速度之快,郑恒舟勉强能看清轮廓,却看不透清晰剑尖。他听闻云鹤子说过,李莫白剑法无双,所创七律剑中诀,高深莫测,剑法精美如画,规律如吟诗作赋,宛如置身于仙境之中。
黑衣人长剑一探,削他右肘,却连衣袖也不及。李莫白身法甚妙,虽比不上云烟十步诀,但这黑衣人想碰到他,那是万万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