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无可奈何,花钱保平安吧!革命军暂时还要养精蓄锐,不宜搞大动作。
这边谈完,大统领急忙跑回窦庄跟张道濬通气。
老张说,宁山卫资敌的事也就平平无奇吧,那些官儿早没节操了。他并没感到诧异。
能不能拿下天井关,这个不好说。
至于剿灭九条龙,张道濬现在觉得可以干了。
革命军占据太行山后,进可攻退可守,经营个三五年,上党高地唾手可得。
李自成当即拍板,“老张,九条龙这事交给你了,争取年前办妥。”
张能和李过两部合起来两千多人,再加上协助的八百卫所兵,应该够用。实在不行还可以把新兵营拉出去充数。九条龙只是个山大王而已,应该好打。
虽然对方的口碑还好,不怎么祸害百姓。但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而且他还不吃猪肉。
九条龙要么无条件投降,要么被剿灭。
将来时机成熟了,李自成还要火并张献忠、罗汝才等人,他们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如果这回闯王高迎祥比较幸运,没死的太早,李自成一样要跟他拼刺刀。
每个县就那么几个土豪,要是被他们抢先搜刮完了,革命军吃啥?
一个国家,一个主义,一个领袖!
有李自成这一个反王就够了,余者统统消灭!
……
第二天,李自成赶往端氏镇。
手下无人可用,啥事他都要亲力亲为,忙的团团转。
李自成刚指导着烧水泥、造蜂窝煤,留在沁水的张兴教又来信。那边设立税务局的事不顺,县里要谈判。
隔天,李自成又匆匆到了沁水。
招待他的仍然是刘兆敏刘师爷。
师爷又称幕友、幕宾、幕客等,无幕不成衙。
但凡县令上任,刑名师爷、钱粮师爷几乎是不可或缺的两位助手。他们杂学博识、睿智精明、处事周全,熟谙地方种种门道——这都是从幕资本。
前者协助县令审理案件;后者为东家办理钱粮奏销、地丁人口、杂税征收等业务。
因为科举出来的县官几乎毫无执政能力,异地为官又两眼一抹黑,不请师爷玩不转。
知县令到任之后,师爷先要出面去找衙门各房书办谈条件,讲斤两,勾结起来各取所需。
刘兆敏是湖广襄阳人,家传本业是刑名,但他学艺不精,一直混不到好东家――跟随的大多是些在偏僻小县里打转的举人老爷。
小县城人口少,打官司的自然也少,没啥油水。
所以刘兆敏又兼学了钱粮。虽说不甚精通,但一人身兼两职,不仅自己多一份收益,东家也少一份开销,皆大欢喜。
随着革命军到来,沁水上一位知县拍屁股跑路,刘兆敏却认为当下是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他和新任知县杨任斯攀谈半日,顺利入幕。
老杨自己也带了刑名、钱粮两位师爷,人家千里迢迢的跟来又不好辞退。刘兆敏就说自己不要东家供养,反正他背靠短毛足够吃饱了。
“大统领,还望您老收回成命,税务局真的不好设立呀。您老之前说过,沁水县开了城门就秋毫无犯,现在岂不是食言而肥?”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李自成搓着小胡子,“要不,你们关起城门,我再打一次?革命军明早就来。”
“……”刘兆敏郁闷了。
他晓得短毛人品不错,所以才够胆继续留在沁水周旋。可没想到这也是个无耻之徒啊。
“大统领,人无信不立。革命军是干大事业的,犯不着为了区区几百两银子商税毁名声。”
李自成回道:“那刘先生干脆投奔革命军,咱们一起干大事业。”
刘兆敏尴尬了,一抱拳,“承蒙大统领厚爱。然鄙人胸无大志,挣点养家糊口钱就满足了。”
李自成不解,“既如此,革命军收税肯定不会忘了你的好处,为何推脱?”
“是这样……”
刘兆敏开始滔滔不绝。
新任杨知县是个老儒士,衙门事务一概不懂,但又想弄点养老钱。经师爷劝说后他才断了弃官潜逃的念头,准备跟革命军虚与委蛇。
可是县里缙绅太多,革命军闹大了不好收拾。沁河两岸的尚书侍郎是低头了,那毕竟是城外。如果革命军公然在城里设立税务局,干系太大。
刘兆敏说,难得杨知县比较配合,不能让他难做,要是再换个强项令来大家都不好过。
假如革命军实在不收商税不舒服斯基,那就装装样子,把税务局设在城外几个路口就行。银子一分不少的收了,大家面子上也过得去。
“如此也可。”李自成没意见。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刘兆敏又说道:“还有一桩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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