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前,程微月被医生推进去洗胃了。
所幸剂量不算大,不会有后遗症。
李蝶自责到不停的哭,林成捷和许洋站在对面,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因为做错事满脸的不安愧疚。
“微月如果有什么事怎么办?”李蝶哭得直抽抽:“我...我好害怕。”
“宝贝,这件事是我的错,你别怕,你朋友一定不会有事的。”许洋一看李蝶哭就心疼,连忙哄道。
“你能负什么责!微月现在人还在手术室里呢!都怪你,你没事乱调什么酒?”李蝶一听见他的声音不吝于火上浇油,简直是气得要命。
“我是想要拿给你喝的...”
许洋话音未落,李蝶手中那支属于程微月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李蝶低下头看,来电显示是周京惟。
她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
周京惟的嗓音清润慵懒,几分暗色:“微月,我有件关于你家的事,想要和你说。”
“周..周先生...”李蝶小声道。
那头的周京惟沉默了片刻,不动声色的声调:“请问,微月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李蝶不知为何,说不上来的恐惧和心虚。
她颤声道:“微月酒精中毒,现在在医院里。”
她说完这句话,能听见听筒里陡然加重的呼吸声。
“周先生...”
“地址。”
周京惟抄过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大步走出了书房。
李蝶气弱的报了地址。
周京惟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站在李蝶对面的两人因为李蝶不寻常的语气态度对视一眼,林成捷几分好奇开口:“哪个贵人?能让你这个小辣椒安静下来。”
李蝶肩膀垮下来,道:“周京惟。”
许洋问道:“周京惟是谁啊?”
林成捷却是笑笑,语气颇耐人寻味:“你的这个朋友,还真是....我都不知道该说她命好还是不好了。”
“你什么意思?”
“周京惟啊,那可是个狠人。”
林成捷笑笑,回忆着往昔,下了论断:“这么说吧,如果你想讨好赵寒沉怎么着还是有迹可循的,但是周京惟,他这个人很不好揣测,很难讨好。”
“可是微月说,周先生很有礼貌,很和善。”李蝶反驳。
林成捷嗤笑,举步往外走去,漫不经心的答:“不信算了,但是我可不想再看见那个圈子的人了,我先走了。”
灯光下,他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很长,竟是透露出了几分萧索和孤寂来。
是啊,这样不平静的凉夜,总该是萧索的...
程微月觉得自己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透露出了一点光亮。
她睁开眼就看见了床头的点滴,流速很慢,里面的药水还是满的,很显然是刚刚换上去。
程微月刚想坐起来,就听见一道寡淡清冷的声音:“躺好。”
是周京惟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那种漫不经心又矜贵不已的声调,以至于她一下子就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