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家中,开始四处打电话借钱,有以前在天津的同事,还有南京政府那边一些与他关系不错的人,但是都吃了瘪。俗话说得好,人在人情在,你区静波不在当地当差了,谁还会买你的帐。
气得他把电话都摔了,听到动静,喜子从外面跑了进来,问到“怎么了?你那些朋友都不借给你吗?”
“对了!你小子这几个月应该也没少分了钱啊?钱呢?现在拿出来,咱们先把这关过去,以后连本带息的一起还给你。”区静波已经气得病急乱投医了。
“我,我那些钱都输了,你也知道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赌,这些日子手气太背了,输了个精光,区大哥,你还不信我们?咱们两个兄弟一场,这会有困难了,我能袖手旁观?真是无能为力啊。”喜子结结巴巴地说到。
区静波算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些人都他妈是小人,平时称兄道弟,分钱的时候行,一到有困难了,都躲起来了,区静波还想骂他几句,转念一想,这会是用他的时候,自己的人身安全还要靠他的人保护,还是不能得罪他。点头说到“以后少赌吧,你就是钱来得太容易了,不知道珍惜。”
“知道了,区大哥,以后我再也不赌了,对了,日本人从昨天晚上回来,就在屋中讨论着什么,我在外面听了很久,但是人家说的是日语,我也听不懂。人家不会有什么想法了吧?”喜子继续说到。
区静波摇了摇脑袋,叹了口气,说到“能没想法吗?崧泽的意思我明白,他觉得自己被骗了,以为咱们都是串通好的,也确实如此,换做任何人都会这么想的。赶的太巧了,什么时候爆炸不好,非在这节骨眼上出这档子事儿。”区静波的话戛然而止,脑子中迅速闪过了一个念头,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
喜子看他不说话了,连忙问到“怎么了?”
“别说话!!!我有些思路了!!”区静波想了大概五分钟,然后突然说到“不对!这事儿有蹊跷!但是我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我得整理下思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总感觉漏掉了些什么,你现在去矿上,把金家两兄弟监控起来,不能让他们跑了。赶紧去!”区静波大声对喜子喊到。
喜子也不敢多说话,赶紧带人去了矿上。
区静波坐下来慢慢地回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刚有点头绪,屋门被推开了,抬头一看是日本人崧泽。
区静波连忙赔笑说到“崧泽先生,折腾一晚,怎么没休息一下?”
“休息?!我没有那个心情。东山矿业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能休息,关东军工厂已经给我打电话了,我被臭骂了一顿,说我办事不利,我希望你能给我做出一个完美的解释,这事故到底是怎么回事!!”崧泽气愤地说到。
“这,这,我们正在调查,请给我们几天的时间,还请崧泽先生。。。”区静波话还没说完,被崧泽挥手,一下子打在脸上。
“区静波!我给你五天时间!要么给我们矿石!要么把我给你的金条加倍退回来!!!欺骗大日本帝国的罪名!恐怕不是你能背负的起的!听明白没有?!”崧泽大声地问到区静波。
区静波被这一巴掌抽醒了,他本来还想跟崧泽商量一下,能不能再给些预付款,帮助他把东山矿业建起来,这事彻底没希望了,日本人是真的生气了,脸颊上面火辣辣的疼,但是他不敢抱怨,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面咽,点头说到“是!我明白了!!”
区静波这次彻底没了主意,自己走出家门,在街上游荡,心想自己的运气为什么这么差,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还惹了一身骚。
不知不觉溜达到了李家大门的门口,看见里面灯火辉煌,心中愤恨。恰巧这时候,李清从里面走了出来,与区静波打了个照面。
李清笑呵呵地说到“哎呦,这不是特派员吗?这么有闲情逸致?听说昨天晚上东山矿上发生了爆炸,现在怎么样了?伤的人多吗?”
区静波冷哼一声,说到“有劳李清掌柜费心了,你就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想笑就笑吧,你的命好。”
“你看这话怎么说的?我也是关心矿上的工人,本来想帮帮你的,你还不领情,唉”李清叹了口气转身就要走。
“什么?你要帮我?怎么帮?”区静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