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之前,杨墨已经嘱咐过山茅。
叫他一定要看好家里,随时让张贵传递消息。
特别是对血影门的那个女刺客柳贞颜,一定要格外小心。
等她伤势一好,如果自己还没回来,就立刻让张贵把她带到府城去。
杨墨身边,则只带了小全子一个人。
年关将近。
杨墨把村子里的几项民生工程都暂时停了工。
让各家各户都好好准备准备,过个好年。
只要是在老山村的百姓,不管是什么身份。
都会发给他们一份厚重的年礼,也算是杨墨的一点心意!
南嶂地界匪患尽除,百姓们的负担大为减轻。
这个年自然是要格外隆重些才是。
全村上下听到这个消息,都沉浸在无比欢快的氛围中。
几名主管更是都纷纷劝杨墨留下来,过完年再走。
奈何府城情势瞬息万变,吕文渊近日又派人来催。
再加上县里这几股土匪新附,杨墨担心时间一久,又会节外生枝。
还是趁热打铁,及早动身为上。
船队押送着大批物资,在路不只一日。
旅途寂寞,船上的水手们又都是大老粗,杨墨未免孤单。
好在有心柳同船,心柳琴棋书画都颇为精熟。
杨墨刚好与她同席对弈,聊解途中寂寞。
两人同船日久,不免想起往日修墙时的那段趣事。
每每回想起来,心柳眼中不时就会闪过明亮的光彩。
可当她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时,眼中的光彩很快又会消失。
这天,二人又窗下对弈。
心柳心中不免焦急,眼见船队很快就要到襄阳府。
到了目的地,她恐怕真就要一辈子做郑大人的小妾了。
如果先生也能像郑大人一样喜欢自己。
自己又何至于非要委身于一个老头子。
想起郑家大娘子在外的名声,心柳更是心惊胆战。
听说这位郑家大娘子连身边侍候的丫鬟,都要比自己丑。
谁要是多看老爷两眼,就有可能被剜眼珠子。
不觉执子伤感道:“小女子此一去,就要与先生永别了。”
“只恨小女子无福,不能常伴先生这样的谦谦君子左右。”
“恰好似这一枚棋子,命运全在别人手里,半点也由不得自己。”
“姑娘何出此言?郑大人官运亨通,又对姑娘一往情深,姑娘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杨墨故意不表态,想听听心柳到底如何应对。
心柳潸然泪下,盯着手中棋子道:“先生好硬的心肠,心柳这一去,恐怕小命不保,只望先生搭救。如今看来,终究是错付了。”
杨墨听她说的恳切,这才正色道:“这么说来,姑娘跟了郑大人,并非出自自愿?”
“奴家一介女流,沦落风尘,又有何能耐跟官府作对?郑大人要赎奴家,需要奴家同意吗?”
心柳伸手拭了一把泪,将棋子放回原处,凄然道:“郑家娘子是何等样人,奴家此去,一旦被她得知所在,必然小命不保。”
说到此处,心柳忽然起身离席,双膝一软跪在了杨墨脚下。
“请先生看在曾与奴家相识的份上,搭救奴家!”
杨墨伸手扶起她道:“这有何难?既然你不想跟他,我替你推掉就是了。”
心柳闻言,心头一喜,情不自禁的就扑进了杨墨怀里。
“姑娘不必如此,杨某答应姑娘并非为此!”
软玉温香满怀,杨墨不禁有些心神摇曳。
不过,他并不想别人因感激而许身。
却听心柳附耳呢喃道:“那要是奴家喜欢先生,心甘情愿呢?”
“奴家一直有个遗憾,空担了与先生同床共枕的名头,今日非要与先生成就鱼水之欢,落个名符其实才好!”
说罢,心柳贝齿轻咬,不由分说,一把扯开了杨墨袍带。
正要帮他褪去衣袍,却听外面忽然有人打门。
心柳脸上一红,赶紧替杨墨又系上了袍带,俏脸绯红的坐回了对面。
这种时候,是哪个没眼色的。
杨墨憋着一股火,没好气的喝道:“进来!”
就见小全子推门进来说道:“先生,鹿门山到了!”
杨墨因见小全子机灵能干,这次前往府城,单只把他带在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