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姝并不顾及,只在同时,以灵力化刀刃,拼命向前刺去。
海沥一时躲闪不及,竟真被她刺中。
“我以神魂向海神起咒,咒你灰飞烟灭,神魂尽散!”宴姝高声唤道。
海沥眸中划过恐惧震惊,终于反应过来将宴姝推开。
可是为时已晚,他胸前流出的黑血证明诅咒已经生效。
一旁那个冒牌货见状,一时震惊到无以复加。
宴姝并没有冲他下手,可海沥不同,他顾不上管宴姝为何突然暴起,他一心只有求生,当即便拉过那冒牌货来,后者想要反抗,可哪怕海沥重伤,他依旧不是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吸食殆尽,一如他吸食别人。
等冒牌货没了,海沥还想拉过刚才的几人,这才发现,除了只剩一口气的师源,其余三人,已经被宴姝送了出去。
他忙不迭将人拽过来,吸食完却也只是延缓诅咒的生效,他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向宴姝,“你究竟干了什么!你怎么敢!”
“我怎么敢?我当然敢,你不是海神,或者说,至少你现在不是神!”宴姝忍着魂魄撕裂的痛楚,上一次感受到,还是夺舍之时,而这一次,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踉跄一瞬,却跌入一个怀抱。
“你出来了。”
她勾出个笑。
没想到最后时刻,她居然要跟他再见一面,也好,总归,他其实是最像秦谟慎的了。
“你,想起来了?”他眼眸猩红,不知是为何,抱着她的手不住颤抖。
宴姝蹙起眉,又忽然一笑,这一笑,却忍不住咳起来,直到咳出血,这才滑下一行泪,“想起来?我不知道我该想起来什么,但是我想通了。”
海沥或许是个即将成神又因故被罚的大能,他们的来历,宴姝不清楚,只是就在一瞬间,她想明白了。
秦谟慎之前同她讲过,他是重生的,她一直以为是阴差阳错。因为大海而重生。
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至少不全是,海沥知道秦谟慎是重生,所以他说他本就不该活着,又说他让秦谟慎活。
她猜,是因为灵石。
因为在秦谟慎的描述中,和她现在唯一能重叠的,就是灵石。
灵石实际上是海沥的手笔,他虽被囚禁在一处,可早已经布好了局。
宴姝呕出血来,画面恍惚间,似乎看见秦谟慎踏浪而来,笑着接她离去。
可她知道,她去不了,诅咒的代价,是她也将魂飞魄散。
而那局未往棋,从一开始,那个人便不是秦谟慎。
“你叫什么啊?”她强撑着,笑问。
她依旧不知道白衣人的姓名,只是突然间,似乎感觉她所爱的那个人,慢慢与眼前模糊的人影重合起来。
“我叫墨谂。”
话落时,一滴温热落在她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