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此前卑职随辅国公出征南宁,因南宁地形险要,贼寇据玲珑山和青秀山而守,我军勐攻十余日不得寸进,是末将献计用军中民夫攻山,以消耗贼寇物资,这才拿下了玲珑山,然随军民夫已经耗尽,辅国公因见末将所部在玲珑山损失甚重,就是遣末将至淳化捕拿百姓,公爷则率山东和河南绿营主力进逼青秀山。”
王复汉说的口干舌燥,却又不敢停下来,强忍着嗓子里传来的撕裂感,尽力吞了两口唾沫,然后又接着说道:“可就在这时,马……逆却带着长毛贼寇主力沿西江增援南宁,并在淳化击沉了卑职携带的运输船只,分兵包围了淳化城,辅国公许是得知了长毛贼寇回援的消息,我军又没有水师之利,在撤往淳化的途中被贼寇击溃,残部退至西舍寨,末将好不容易杀散围城的贼寇,本想退往梧州,可又不敢承担折了主帅的责任,只得带兵前至西舍寨附近,许是见我军粮草全折在官道上,贼寇疏于防范,卑职又选的是天明之前动手,这才救出了辅国公。”
“恩,尔且起来回话,本王问你,河南总兵程福亮、山东总兵李林盛、大同总兵康调元他们到底事怎么死的?肇庆之战的情况你可知道。”
王复汉所说的南宁战报,八分真、二分假,这也是岳乐预料之中的事,当下脸色松动,抬手示意王复汉起身。
“……卑职多谢王爷,据卑职所知,李林盛和程福亮是在望仙山官道阵亡,康调元则是在西舍寨突围是阵丧,因我军无粮,那一仗我军只余五千残兵,其中有末将的三千营兵,还有两千左右的……八旗兵,至于肇庆之战,末将由于在柳州布防,委实不知,不过据往来的客商所说,肇庆是一日而下,李芝兰所部的永州绿营是在老河口覆灭,至于是真是假,卑职实在不知道。”
王复汉说完后,又跪倒在岳乐的桉几前,将头死死伏下,只拿眼偷偷瞟向坐在主位上皱着眉头的岳乐,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在遭遇贼寇围城的时,还想着去南宁去救辅国公,也算忠勇可嘉了,不过尔跟着平度后面谎报军情,却是其罪难逃,虽然平度是一军主将,但尔也是一镇总兵,应当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塔那喀把他拖将出去,打三十大板,也算是小惩大戒了。”
岳乐不用脑袋去想,就知道虚报战况的事是平度弄出来的,王复汉不过是奉命行事,但平度再怎么也是满洲宗室,况且已经被皇帝解了职,也算受到了惩罚,所以还是把总兵大人推出了背了黑锅。
“卑职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王复汉却是千恩万谢,因为他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而且安亲王爷刚才还夸了他忠勇可嘉,只要能让安亲王爷消气,那这一顿打就不算白挨。
“王总兵对不住了!”
塔那喀跟随岳乐多年,自然知道岳乐这是放过王复汉了,就算是打,也不能打的太重,当下带着两个戈什哈将王复汉提熘了出去。
“塔都统,卑职此前在西舍寨救辅国公时,屁股上中过流失,还得劳烦您高抬贵手,这点茶钱请塔都统笑纳。”
王复汉哪里知道塔那喀在想什么,见这人长的五大三粗,心里就有些发怂,生怕这个铁塔一般的壮汉下手没轻没重的,刚出了臬台衙门大堂,就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一脸谄媚地递给了塔那喀。
“你这小子倒会来事……放心吧,断不会伤了你的!”
塔那喀见王复汉掏出来的银票都是五百两一张的,看厚度怕不有四五张,顿时乐了,他虽然对岳乐忠心耿耿,但和银子并没有仇,这白送的银子不拿岂不是要遭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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