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叉子也是有讲究的,前半段乃是铁制,后半段却是采用轻便坚韧的白蜡杆,这样的设计,也是为了轻便和彷制热传播。
就在铁叉顶住火船的瞬间,敌我双方船上的火铳手纷纷举起了火铳,疯狂地对射起来。
江面上噼里啪啦的火铳声和喊杀声响成了一片,虽然快船上有盾牌掩护,可依然有不少士兵被侧翼射过来的铳子击中,当然安南火药船后船的叉杆手和水手同样也逃脱不了被铳子击中的命运。
敌我双方的士兵不断地中铳落水,海面上到处都是滚落的浮尸和漂浮在水中,随浪翻滚的木浆,那些木头渣子更是铺的到处都是。
虽然出击的琼州军付出了一定的伤亡,但是安南人的纵火船最终还是被拦截在了距离主舰队不足五十步左右的区域,仅仅只有一两艘漏网之鱼,突破了快船的封锁,被连环船后船上的安南水师狠狠地推向的船队。
可福船上本就设有水龙,而安南人的火药船烧到这个程度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被水龙一冲,登时灰飞烟灭。
“弃船,快弃船,全军退到伞圆山坚守待援。”
麾下的两个副统制一个被清军生俘,另一个被炸成了碎肉,黎靖哪里还敢坚持,左右船队已经被摧毁的七七八八了,再打下去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忍痛抛弃船队依靠伞圆山炮台坚守,说不定还能重创清军登陆部队。
可出乎黎靖意料之外的事又发生了,“清军水师”在摧毁了已方水师主力后竟然拔锚启航,头也不回地撤离了安阳水寨。
“鞑子这是搞什么鬼?”
黎靖懵了,他实在想不通清朝人到底在搞什么鬼,不管国内的反叛势力,反而远渡重洋跑到安南来打仗,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当然黎靖也不敢掉以轻心,生怕清军又杀个回马枪,就是对岸上的守军下了严令,各炮台务必保持警戒,防止清军再度来犯。
可预想的入侵并没有发生,但是清军也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鹭鸶岛驻扎了下来。
次日郑祚的使者范仁轩终于抵达安阳港,见水师主力已经被清军击败,范仁轩不敢怠慢,就是令黎靖准备了一艘海船,他要亲自上岛和清军交涉。
鹭鸶岛距离安阳水寨仅仅五十里海路,快船小半日便可抵达,安南使者单船而来,又打着白旗,董国卿也没有为难他,而是下令将安南使节带进了设在岛上的军营。
“下官安南都御史范仁轩见过上国大将军。”
其实范仁轩在得知水师被歼灭后,对这支攻打安南的“清军”身份是有怀疑的,因为安南已经向清廷递交了国书,算起来就是大清的属国,安南人虽然瞧不上清廷是胡人政权,但形势比人弱,这些年安南对大清一直是礼敬有加,按理大清军是不可能对安南贸然加以刀兵的,可看到大营内那一队队往来巡逻的士兵后,范仁轩已经确认这支水师是清军水师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