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仲英的话令桑格登时乱了方寸,他不由想起去年八月在宝月关马仲英利用农勐诱使周芳祖入关的情景,现在马仲英要故技重施,那前来增援的万余清军,岂不是羊入虎口。
“来人啦,把余思清……明和阿克马带上来,桑督,有肇庆知府和你麾下的牛录章京出面,征南将军应该不会起疑吧!”
这次攻略肇庆,马仲英命贺明远的骑营在城外警戒,就是为了搂草打兔子,顺便解决掉前来增援的莽依白部,如此一来,广东清军的总兵力就会进一步削弱,此消彼长之下,被压着打的尚之信势必要转入反攻,届时彻底击破喇布也不是不可能。
“罪官余思明、奴才阿克马见过大帅!”
余思清和阿克马进了知府大堂,就很狗腿地跪倒在在马仲英面前。
“过几日大清征南将军便要抵达肇庆,本帅欲令你二人将莽依白和他所部的三千骑兵诱入城中,不知尔等可能做到?”
余思清改名之事,马仲英已经在马三德那里收到了消息,当然他也没有点破,思明就思明吧,琼州军中文官几乎全是满清降官,也都是见风使舵的人物,但马仲英还必须要用他们,谁叫他夹袋中没有足够的人才可用呢,再加上歼灭莽依白所部清军的事情,还得落在他二人身上。
“罪官愿为大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奴才谨遵大帅令谕!”
降将有降将的觉悟,余思明和阿克马知道若不答应这狗日的长毛贼首,那说不得就要身死当场,故尔磕头如同捣蒜。
“好,余知府和阿将军果然爽快,不过此事兹事体大,尔等还要拿出令本帅信服的证据,本帅才能让尔等行此诱敌之计。”
马仲英说完后,就是缓缓抽出了腰间的配刀,扔到了余思明和阿克马面前,冷然道:“只要尔等杀了桑督,那你们便能得到本帅的信任。”
“呃……这……!”
望着眼前明晃晃的长刀,余思骇的一屁股跌坐在大堂上,观世音菩萨在上,老夫长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杀过,如何能杀人,可不杀的话,那狗日的明国大帅说不得就会拿咱开刀。
“嗻……!”
阿克马到是一脸坦然,出卖过桑格一次的他,自然不在乎再捅桑格两刀,踏步上前,一把提起马仲英的配刀,狠狠朝桑格的手臂砍了过去。
“噗呲、噗呲……!”
两声长刀入肉之声响起,桑格的两条手臂顿时被砍成两段,整个人疼的惨叫一声,就瘫倒在大堂中间,阿克马还是很讲义气的,砍断了桑格手臂后,就是将已经被鲜血染透的长刀递给了骇的直翻白眼的余思明。
“啊……!”
动手就是桑格死,不动手就是自己死,被逼到悬崖的余思明眼睛一闭,颤颤巍巍地朝着在地上不停打滚哀嚎的桑格砍了过去,也不知砍了多少刀,余思明这才气传吁吁地睁开了眼睛,却见得往日在他面前作威作福的提督大人早就被砍成了肉泥,又惊的大叫一声,两眼一翻,晕倒在死的不能再死的桑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