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刘员外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不由得看向了别处。
丧女的夫妇二人围上去,也不管对方还是个孩子模样,双双泪流恳求,“大师,请你将那毒妇抓出来,我婉儿死得太冤了。”
红桃却问:“你们为何断定是这家主母杀了人?”
妇人神色一厉,指着那飞沙走石,“这还不算吗?若非我婉儿死不瞑目,何至于死了还要化为厉鬼缠住那毒妇,婉儿已经指出了凶手,除了她,还能是谁。”
红桃抿着唇深吸一口气,看向三禅,“徒儿,你都带了什么法器?”
三禅尽量保持着脸上的泰然,“了尘,将为师法器拿给你师祖。”
了尘搭着个布口袋,沉甸甸的,来到红桃身边,老老实实唤了声“师祖”,然后取下布袋子,摊开在地上。
红桃一一看过去,这个捡捡那个翻翻,很是嫌弃,“你这都什么破铜烂铁,以后为师送你些好东西,免得拿出这些东西来给为师丢脸。”
了尘垂着头不说话。三禅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白,最后忍着一口气,僵笑:“出门在外,便只带了这些普通法器。”
红桃捡起一块八卦镜来,“就它吧,将就也能用。”然后站起身,对三禅道:“徒儿,为师今日再教你一式——驭煞。
一般煞气,只凶,可以五行相克之理驱之,然此煞气乃四煞之首五黄星,又于中宫,不对五行,便无相克,此煞动则灭,唯有以静取胜。”
她举着八卦镜对准正屋,体内真气聚于八卦镜上,气势震慑,口中念到:“天-地-元-运-宅,八白当令,五黄退气,收。”
呼呼一阵风动,那围绕在主屋之外的砂石旋涡瞬间被牵引至八卦镜前,三禅眼见那煞气源源不断被吸入八卦镜中,惊得两眼如铜铃,他从不知道,原来八卦镜还可如此用,原来这煞气,还可被牵引。
煞气一收,院子里的飞沙走石之相立马退去,空中石沙纷纷脱力落下,一地狼藉,更呛得现场之人无不掩鼻咳嗽。
丧女的夫妇二人见门前异象消失,急急就要往内冲,衙役们也要进屋去抓人,然红桃却叱咤一声,“慢着,待我将这凶手逼出原形。”
只见她将八卦镜掷于地上,口中又是一阵念念有词,以真气牵引,那锁于镜中的煞气便丝丝缕缕爬出,最后竟全部爬至刘员外脚边,将其一圈围住。
刘员外吓得脚下乱跳就跑,然不管他怎么跑,那煞气就紧紧跟着他。刘员外惊惶着又往三禅面前跑,边跑边喊:“大师救命,大师快救我。”
三禅对眼前一幕也震惊无比,能被煞气缠身的人,亦是凶煞之人,证明此人生气中带着死气。
丧女的夫妇二人对此很是困惑,男人问道:“大师,这是何意?”
红桃指着那追着刘员外跑的煞气道:“这还不明显?凶手就是他。”
刘员外听到此话,顿时怒了,“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杀婉儿,杀人的是那毒妇,是她嫉妒婉儿怀了身孕,为了争宠才下狠手。”
“那你跑甚?你若没杀婉儿,你就站着别动,煞气若不会吞噬你,那你自然就不是凶手。”
刘员外看着那黑咕隆咚的煞气,脸色一阵灰白,他跑到三禅面前,抓住三禅恳求:“大师,你救救我,我没杀人,我为什么要杀婉儿。”
三禅皱着眉看着他,退至红桃身边。
夫妇二人见状,不敢置信,“凶手...真的是他?那为何我婉儿要缠着那毒妇,难道说,凶手是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