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p>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p>
江远到了解剖中心没多久，戚昌业就带着三具尸体过来了。</p>
“新挖出来的尸体，给您过过目。”戚昌业笑呵呵的，脸上的笑容暖的像是核电站流出来的冷却水，温度比肩漠河热力厂主管道，表情谦卑的如同公路边卖萌于游客的孤胆野狼，主打一个不太娴熟的讨好。</p>
江远有点意外：“不是拿给你们自己的法医看了吗？”</p>
“想想还是得您。一事不烦二主。而且，这种积案的白骨化尸体，我们法医也建议给您看。”戚昌业说的也不是假话。</p>
他今天主要是再来道歉道歉，以保持勾兑的状态。</p>
其次，他们自己的法医的工作量小，日常专注的也以现案为主，白骨化的尸体确实有经验问题。</p>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黄政委那边，您得给说一说。”江远说的，正是黄强民昨天再三强调的。</p>
戚昌业忙道：“我是准备给黄政委好好解释一下的。这次的事情真的是意外，我接到电话的时候，我人都麻了……哎，那天还想着后续的医院不是？对方太能喝了，我想想，关系不处好了又不行，那就喝吧……我酒桌都没下来，直接抬过去观察了，差点就能洗胃了……”</p>
“事情都过去了。”江远没有追究的心思，也无从追究。</p>
“黄政委能这么想就好了……”</p>
“褚燕琴有交代杀人的细节吗？”江远打断了戚昌业。</p>
“哦，交代了两个案子的，剩下的还在审。”戚昌业连忙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拿了卷宗出来：“想着一会给你看。”</p>
“哪两个案子的？”</p>
“二号和五号。”</p>
“恩，我先看看尸体，黄政委可能一会才来，您自由活动吧。”江远让人再将二号和五号的尸体取过来，包括二号附带的狗的尸体，也是如此。</p>
戚昌业可怜兮兮的站边上抓耳挠腮，思忖着黄强民来了以后怎么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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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还是能言善辩的，尤其是跟黄强民，戚昌业甚至会有一些心理优势，毕竟，咱们是有钱的甲方。</p>
那弯腰驼背，起早贪黑又没效率的日子还怎么过？戚昌业都有点不敢想了。</p>
法医人类学是个特别考验耐心的工作，或者也可以叫做肝。</p>
其实，某些时候，就是思考罢了。</p>
法医相比人类学家，面临的困难还要低一点，但是，跟人类学家不同，法医有迫在眉睫的任务，这里面的人类社会带来的压力是切实存在的，也是人类学家所不曾有的。</p>
黄强民来了，江远也在看。</p>
过了没多久，陶鹿也赶了过来。</p>
陶鹿和黄强民站一条线，将戚昌业数落的恨不得钻进地板里去。</p>
“二号和五号都没什么问题，当然，如果找到了凶器，可以再做一次分析。”江远开腔，将房间内的气氛调整了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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