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像是仙界一般。</p>
角落里有两盆不知名的花，叶子黄黄的。</p>
案情分析会进行的很快，主要是没什么分析的东西。</p>
这种事情并不是人多就有用的。</p>
尸检报告乏善可陈，给出的结论，还需要耗费大量的资源去调查。</p>
调查回来的信息量也不足够，进一步的侦查又找不到方向。支队长也只能督促各方继续努力。</p>
最后，又确定了一个要寻找塑料袋来源的方向，会议就基本结束了。</p>
在众人散去的时间里，柳景辉就向江远小声道： “咱俩单独聊聊。”</p>
王澜听到了，斜眼看柳景辉。</p>
柳景辉哈哈一笑： “您想参加就一起。”</p>
“不去。”王澜摆摆手，果断走人。</p>
柳景辉先出门，在走廊等了一下江远，再道： “咱们去警局外吃点东西。顺便聊两句尸体？有啥想吃的？”</p>
江远也是满脑子的尸体，遂道： “蛙。”</p>
柳景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在地图上找了家跳跳蛙，再打车过去。</p>
店家上菜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点好了麻辣香蛙，就端了上来。</p>
切成块的蛙，被红色的辣椒改造一番，就变的鲜嫩诱人起来。</p>
江远夹一块吃掉，又夹一块吃掉，骨头就吐在了专门的大平瓷盘上。</p>
几筷子下去，江远就在瓷盘上，拼出了一只蛙的模样。</p>
栩栩如生。</p>
柳景辉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如此一来，更没有胃口了，干脆放下筷子，道： “专案组这样搞，我是不太看好的。”</p>
“恩？为什么？”江远没想到柳景辉先说起了专案组。</p>
柳景辉这两天也是憋了一肚子的话，就道： “清河市局没有做此类案件的经验，用的力气不够，很容易坏事的。”</p>
江远道： “不懂。”</p>
“我的经验吧，对付这种命案，别看起步就是8年前的，但一旦发现了，一旦启动了，就要以雷霆万钧的姿态打起来，要用对付现案，甚至比对付现案还激烈的手段进行调查。否则，很容易就糟了。”</p>
“为什么？”</p>
“因为这都不算是积案。等于是案子被隐藏了起来，凶手也隐藏着，而且一隐藏，就是十年八年的。现在，案子暴露了，说明情况发生了变化，甚至是凶手出现了失误。所以，必须抓住这个变化和失误，否则，下一次机会，也许还要十年八年，我曾经有个案子……”</p>
“出现的变化，是旱情吧。”江远道。</p>
柳景辉摇头： “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知道旱情了水库干了，凶手难道不知道？他说不定都开始筹划跑路了。如果在案情公布以前，他离开了，我们如何知晓？说不定就因此而漏了人……”</p>
江远算是听明白了，说白了，就是柳景辉不满清河市刑警支队的侦查方向和侦查模式。</p>
但从江远的角度来看，他也不觉得快慢有什么区别。</p>
自古以来，慢有慢的酸，快有快的爽，刚柔并济才是王道。</p>
柳景辉的纠结也许有些道理，但江远管不着这些，他就认认真真的吃蛙，然后拼蛙骨头。</p>
柳景辉看着他拼了三只蛙出来，摆的整整齐齐的，可可爱爱的样子……才道： “现在，最大的证据，就是尸体。你要不要找找微量物证之类的，我让省厅的实验室配合。”</p>
负责本案的法医是王澜，但在柳景辉看来，这种级别的案子，是没办***资排辈的。</p>
江远吃着蛙，道： “尸袋都是浸透的，里面的有机物基本都变质了，无机物的话……尸水都有取样，回头可以跑一下</p>
质谱仪，但估计用处不大。”</p>
柳景辉不由叹了口气。</p>
“现在才刚开始，确认尸源也得一步步的来，现在有6具尸体，不敢说每具尸体都能确认，但再确认两三具的概率还是比较大的。”江远安慰了他一具。</p>
柳景辉略意外： “5号和6号都是无头尸，我以为没什么希望的。”</p>
“影响不大。大不了就像是1号那样，大范围的排查。”</p>
“范围大不怕，只要能查出来，我支持你。”柳景辉立即道。</p>
江远点点头： “我回去就做进一步的细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