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瞧,似乎仅是一枚漂亮的珠子,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独孤一鹤眼中忽然闪烁,神光似电,威势惊人,他接着道:“直到一天,阎铁珊邀请我们数人来阎府一聚。”
“我忘不了那个晚上。”
“我忘不了,那枚宝珠在月光之下,投射在地面之上的影子。”
叶枫眠皱了皱眉,只觉得脑袋有点疼。
独孤一鹤缓缓道:“起初,我并不知晓这图背后的含义,直到后来的一次际遇,我无意间得到了一个消息。”
“三十年前,北关大捷!”
王语嫣彻底傻眼了。
但叶枫眠却是抱着臂膀,苦笑道:“先皇御驾亲征,太后娘娘同往,奠定天朝三十年安定的大捷。”
“双方相持数年,最后由我军大胜。”
“那...那与这宝珠和干?”
王语嫣颤着嗓子,问道。
叶枫眠扯了扯嘴角,扶额,回忆起师父与自己闲聊时说起的话。
“...”
“那些蒙古鞑子哪怕是死都想不到,为何汉人的军队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过前线,一举将他们包围。”
张三丰盘坐在青石之上,苍老的面庞含笑,微风拂来,月白道袍随风飘扬,一派仙风道骨。
若是手上不抓着鸡腿,就更仙了。
小叶枫眠啃着鸡翅,翻了个白眼。
“所以,李将军究竟用了什么样的计谋?”
他口中含糊不清,小手就往地上的烤鸡腿伸去。
“笨计谋。”
张三丰晃了晃鸡腿,笑道:“愚公移山这样的笨办法。”
“挖地洞?!”
叶枫眠一惊。
“还是在山上挖隧道?”
张三丰伸出两根油油的手指,道:“两个一起用。”
叶枫眠眨了眨眼。
“...”
叶枫眠叹了一口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如果没猜错,这枚宝珠,应当就是记录隧道所在位置的地图。”
寄!
转身,盯着王语嫣,接着道:“当年大捷之后,先皇本欲下令将隧道彻底封死,但,一手操办此事的李将军却是暴毙在军营之中。”
“最后只得尽全力将已知的隧道封上,至于那些极为隐蔽的...”
独孤一鹤脸上忽然掀起一抹嘲讽的笑。
“你现在知晓了,该如何做,我不过问。”
叶枫眠回首,上下扫了老道一眼,旋即翻了个白眼。
不过问?是打不过吧?
按照孤独一鹤这样的狡诈性子,能请他出山对付蒙元?更别说,还先被人打伤,实力瞧上去仅剩十之五六。
先是霍天青的凤双飞,再是慕容复的斗转星移,皆为拥有独到之处的顶尖功法,这独孤一鹤连番吃瘪,估摸着心里也是憋屈的紧。
然而,王语嫣闻言却是一急。
“这位武林前辈,如今地图落在了奸人之手,即将送往蒙古鞑子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您...”
独孤一鹤大笑:“所以老夫才将此事告知你们,如何做,与老夫又何干?”
王语嫣咬了咬牙。
“停。”
叶枫眠打断了姑娘继续说话的势头,无奈道:“你别想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若是其他人,或许还会听你说几句。”
他扬了扬下巴:“独孤掌门并非汉人,家国大义,于他而言不过浮云。”
话虽如此,如果没有独孤一鹤的帮助,他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这声谢得老老实实的道。
接着叶枫眠冲着独孤一鹤拱了拱手,笑道:“不管如何,还是多谢独孤师兄将此事告知于我。”
“咻——”
然而,独孤一鹤却一转身,运起轻功飘然离去了。
“下次再上武当山,老夫定要讨回面子!”
来去如风。
像个NPC一样,传完消息,留下狠话之后就溜了。
“你们若想寻那慕容复,往北走!!”
叶枫眠挠了挠头。
切,这老东西还真能装!
这些个江湖高人前辈,实力不咋地,派头脸面这块算是拿捏的死死的。
“枫哥哥——”王语嫣皱着眉头:“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独孤掌门最后只说向北追去,未免太过宽泛了一些。”
叶枫眠被这个称呼麻的颤了颤爪子。
这姑娘是不是恋兄癖?
慢着!
没记错的话,我今年才十八岁,比你小啊!
玄衫少年脸色骤然难看了起来。
心头吐槽,他表面上却接着道:“不宽泛,这已经足够了。”
王语嫣瞪着美眸,讶异捂唇。
“北方,一直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近些年来蒙古鞑子蠢蠢欲动,更是守卫森严。”
叶枫眠眉头舒展开,道:“根据独孤掌门口中所说,相必赵敏并未将宝珠的真实用途告知慕容复。”
“这才导致了慕容复将阎家宝库之中的宝贝尽数运走。”
“带着数架马车,他们走不快。”
叶枫眠摸了摸下巴,将阎家的珠宝运走,还要尽快去与蒙古人汇合,为了避免横生枝节,他一定不会选择夜晚行动。
反而,要借着日间巡逻的军队,为自己提供光明正大的庇护。
问题来了。
他的珠宝也是不明不白,即便上了官道,也定然会遭受盘问。
什么身份,能掩盖带着一箱珠宝的事实?
想到这儿,叶枫眠低下头,抖了抖自己的黑衫,紧接着,回首看向一身白裙的王语嫣。
“咱们,要当一次黑白双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