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种打,她跟我是在一个......类似武馆的地方相遇,认识的第一天她就跃跃欲试要跟我交手,此后五年,一共一千两百八十一次,她对我发起挑战,却从来都没赢过,最后她实在气不过,就摔门走了,再也没回来。”
“清哥......看不出来......你这么耿直?”
“比武的事,从不儿戏。”
“可怜人家好好的一位姑娘......一定想把你皮给扒了......”
“你在嘟囔些什么?”
“没什么。清哥,问你个问题啊,你别介怪。”
“什么?”
“你真的不喜欢......自己的某些方面吗?那天晚上,我本来以为你只是找个借口,但是后来发现好像不是。”
“我在从前的武馆里,可是苍蝇一般的存在,这五年间比武一共出了二十起事故,其中十八起跟我有关。”
“擂台之上,生死无怨,不是都这么说吗?”
“那是死斗,同门练武,讲情分的,不一样。只是我啊,有时候一沉进去了,就容易收不住,不过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弱。”
“哈哈哈哈——我看这最后一句才是大实话,清哥,我也送你一句话。”
“什么话?”
“做你自己,这是你跟清儿说过的。”
“死丫头......你到底偷听了多久。”
“嘿嘿,你就说我这话对不对嘛。”
“做你自己——这话怎么听都不能错吧,嘿嘿,跟别人说的时候永远理直气壮,轮到自己的时候又畏缩起来了,这话呀,不止你一人跟我说过,还有一位,说的也是这句话。”
“听你的语气,那位似乎对你很重要。”
“很重要,我这辈子交手过的人数不胜数,但一次都没赢过的,只他一人。”
“有点像追随的目标?”
“追随个屁,我要超过他,一脚把他从山顶上踹下去!”
“我想你会成功的。”
“那可不是。”
“所以,那个人都这么说,你也听不进去吗?”
“我听了呀,做我自己,做到最后,什么都没了,就这一身打打杀杀的本事。”
“这本事多少人一辈子都求不来呢,有了他你才能去杀不觉,不是吗?”
“我也问你个问题。”
“你问。”
“八万爷他,为啥叫胡八万?”
“啊?”
“怎么了?我就是单纯问个问题嘛。”
“不是,一般人听见他名字的第一时间不就该问了吗?”
“我忘了。”
“八万爷啊,他早年只是个会点武术的混混,嗜赌如命,直到有一天,他在麻将桌上看中一个女人,想追求对方,那女人说可以,但是要打一局麻将,赢了自己才行。于是就上了桌,最后他险胜,赢的就是一张卡八万,自从他就改名叫胡八万,还戒了赌。”
“想不到这老头子也有风流事。”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风流过呢?就看老的时候还记不记得了吧。”
“你见过生病前的清儿吗?”
“见过不多面,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总说我很漂亮,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玩。”
“你也有当大姐头的时候。”
“哎,跟我讲讲吧,你来十里洋场之前的故事,挑点有意思的。”
“我想想。”
“......”
那一晚的月亮似乎在空中停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