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清有些得意又有点尴尬:“我乃福德大老爷座下第一灵神,奉官灵神陈正清是也。有灵不在大小,无需在意这些细节,我问你,你可愿拜我主君福德大老爷为主?”
说罢,他略微心虚的回头看了宋伯玉一眼,还好,没有因为自己自称第一灵神就斥责自己。
既然没斥责,那就等同于默认,想到这里,陈正清的腰板挺直,好像自信的豌豆人。
曾可柔有些犹豫,正在作势欲跪时,宋伯玉面无表情的摆手:“我之门墙,不可轻入。你何冤屈,为什么化作人面疮?”
听见宋伯玉问自己有什么冤屈,曾可柔面露哀伤,轻声细语:
“奴家家境贫寒,自幼被卖与殇乡豪门萧家为奴,在萧家兢兢业业,为一等大丫鬟,精通诗词歌赋数算,能帮老太君管家管人。
本以为熬到三十岁能出头,带上些银两出大宅门嫁人。
谁知,我撞破主母私会男人的秘密,我想告之老太君,但被主母发觉,最后被四个嬷嬷按着,用粗木棍活活打死。
那一年是庆平元年,呜呜呜……”
“庆平元年?现在已是庆平二十一年,你已经死了二十一年了。那萧家乃是府城豪门,听说还是修仙大族,怎么会让你的冤魂流落至临邑?”宋伯玉摸索下吧问道。
“竟过了这么久?
我死后,主母还不解气,将我烧成灰,尸骨灰炼成琉璃石,将我的魂魄封在里面,放在库房。
说要让我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后来,后来好像是被一逃奴偷了去,卖给一个穿着黑色斗笠的青年。”
曾可柔回忆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觉得浑身恶寒,再看宋伯玉,觉得此人无比温热,心生亲近,盈盈跪下:“孤魂野鬼,无处可归,求福德大老爷收留。”
宋伯玉沉吟片刻,以神玉玄黄眼观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点头道:“你也算是苦命人了,既然没去处,那就暂且跟着我,日后若想离去,自可离去。”
“福德大老爷,奴想拜入门墙,恳求福德大老爷怜悯。”曾可柔敏锐的发觉不同,恳切的说道。
陈正清眼神带着怜悯,飘到宋伯玉面前作揖道:“主君大老爷,不如将她也收入门墙?我观其气纯白,成吉云,命格隐有青葱,应是品行高洁之人,而且死因也是一心为主。收一忠诚之人,岂不美哉?”
宋伯玉没有直接回答,却奇道:“你还会看气运、观命格?怎么从未告诉我?”
陈正清作揖笑道:“小臣为神像诡几十年,不但粗通观气运、命格之法,更有一双灵目能知人欲,都是微末小技,不足为道。”
宋伯玉却摇头:“这哪里是微末小技,这是大能耐?你可肯教我?”
“臣惶恐,主君要学,乃是臣的福分,臣必尽心尽力告知。不过,您看这曾可柔?”陈正清直接在半空跪下,一个豌豆小人儿如此正经,却让人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