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与病魔有关的东西,都是财富密码。
这或许是自己走出肺区的一个机会,是以他很配合:
“好吧,你要是想知道更多的话,倒是有个故事可以听听看。”
故事?
柳冰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示意姜病树继续。
姜病树缓缓讲述:
“屋子的女主人,其实只是这间豪宅真正主人的情妇。这种事情不稀奇。”
“心区的有钱人,会经常来肺区胃区,找一些漂亮的穷女人,做一些你情我愿的事情。”
“当然,也有富婆前来找年轻男人的。”
“总之,女主人过上了好日子,在金钱与爱情面前,大多数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不过人总是想要更多。”
“简单来说呢,在与富豪金主谈恋爱的期间,她给金主戴上了一顶帽子。”
“她经常在这间宅子里,与肝区的一个年轻人幽会。二人甚至还带上了一样的戒指,说不定花的还是这位金主的钱。”
“可她并不知道。金主早就知道了女人的小秘密,甚至通过摄像头密切的注视着一切。”
“在卧室的墙上,壁画上,天花板,空调,电视机屏幕里,镜子边缘,电视柜上旁的玩偶熊眼睛上,床底与衣柜里。”
“甚至卫生间的浴缸与马桶附近,金主都放置了针孔摄像头。”
姜病树见柳冰握拳,平静的说道:
“淡定,这个世界不缺变态,病纪元以前,人们追求身心健康。”
“但病纪元后,人们追求病态,生理和心理上都在追求,毕竟谁不想要超凡的能力呢?”
“我见过为了得精神病,天天晚上睡墓地,直播间狂吃老坛酸菜面的人。也有为了得抑郁症,天天劝父母自杀的大孝子。”
“呃,扯远了……”
“总之,女人根本不知道,他的金主早已知道她做的事情。”
“甚至这种偷拍视角的欣赏,让他更有一种病态的兴奋。”
“说不定还上传到了一些大家朋友感兴趣的网站上。她在富豪眼里,可能就是一个敛财工具。这栋宅子,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拍摄现场。”
听姜病树讲到这些地方的时候,柳冰本能的感到厌恶。
可一切还没结束,更变态的事情在后面。
“每一个摄像头,就像一道淫邪的目光,全方位的监视着她,但她最终还是发现了。”
“她大概是在无意中发现的,不过这让她感受到了巨大的羞辱。”
“她以为她玩弄了富豪,靠着美色做到了爱情与财富的双收。”
“却终于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富豪的监视之下,自己才是那个玩具。对方没有拆穿,仅仅只是因为变态与恶趣味。”
“终于,她有一天忍不住了,摊牌了。她的目光与这些摄像头对视,她应该继续装傻的,却没忍住情绪,二人起了争执。”
“当然,我也只是猜测,不知道富豪具体为何起了杀心。”
“她忘记了自己本就是一个玩具的身份,终于引来了杀身之祸。”
“女人最终的下场,是被强行塞进了冷冻柜里。那么小柜子塞进去几乎不可能,但如果骨头被打断了,身体可以折叠,就能做到了。”
“但更残忍的是,被塞进去的时候,女人还没死,她是被活活冻死的。”
姜病树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明显有些难过。
但还有更难过的事情。
“说说那位推销员吧,是一个很好的推销员。”
“他得了皮脂腺异常症,总是会分泌出油脂,这导致他很孤独。但他工作很认真,以及……他有着很强大的同理心。”
“他接到了富豪的委托,来卖掉这栋房子。”
“由于他的病,导致他不能去太热的地方,而且谁会喜欢一个满身油腻的人?”
“所以他没什么朋友,他唯一的朋友,大概便是他的病魔。”
“他只能来到这间屋子里,拍摄屋子里的情形,准备录制视频,在网络上进行宣传。这样能够尽可能减少与人的接触。”
“他与富豪保持着通话,原本一切也很顺利,直到他来到了餐厅。”
“餐厅里空调温度打得很高,整间屋子都很热,他或许已经关掉了空调,但就算关掉了,温度一时半会儿也下不去。”
“皮脂腺异常症,也被叫自燃症,忌讳高温,流汗,以及饮酒。”
“他在这里大概在电话里说了很多话,显然他也被热的口渴了,准备找点水喝。”
“于是他打开了冰箱,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冰箱里那些装在饮用水容器里的液体,竟然是酒精。”
柳冰听懂了:
“冰箱里只有酒,这是算计,他难道……自燃了?”
“是的,所有自燃的条件他都满足了。”
姜病树轻叹:
“在将死之际,那个富豪对他说,该死,你会害我的房子卖不出去的。”
“这竟然成了他的执念,在成为‘鬼’之后,他想要卖掉这栋燃烧中的房子。体现在希望有人能够扮演他扮演的角色,将房子卖出去。”
“但他并不知道,他的自燃,其实都是被设计好的。”
“他自燃了,成为了一股难以熄灭的燃烧源,也将富豪犯罪的的一切痕迹都烧毁。”
“死掉的人也可以全部怪在他头上。”
“然后他就变成了我不能理解的存在,再然后遇到了我,我猜测我应该是满足了他的愿望,所以凶宅在最后……变成了正常的屋子。”
故事的确不长,且根据马给的情报,很多地方都和姜病树所说的对得上。
这让柳冰很诧异。
姜病树竟然能够在这样的环境里,思考整个事件的由来?
正常人进入病域,面对那些怪力乱神的奇葩现象,就很难保持冷静了。
她对姜病树有所改观。当然,她也诧异这个故事。
这让她想起了车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病域里最恐怖的,不是那些奇怪的病,而是人在病态环境里,扭曲的思想。
“这一切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柳冰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姜病树内心是有些失望的。
因为这个故事,根本经不起推敲,整个故事都是他一时兴起——
瞎编的。
一场火真的能烧干净一切?这样的冷冻柜,不是恰好可以保存尸体么?
明明患有皮脂腺异常症,闻到酒的气味应该会第一时间警觉才对。
就算没有闻出来,医用酒精那种浓度,第一口尝也能尝出来,怎么可能有人顶着味蕾的刺激喝下去?
这些疑点让姜病树想到了那个肺区老人的故事,病魔是可能噬主的。
也许这间宅子的真相,完全是另一个更黑暗的走向。
不过他对病魔还不了解,一些年念头也纯属瞎猜。
姜病树挤出一个笑容:
“我面试过了吗?如果过了,我也有一些问题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