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
清晨，起床穿衣，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块相柳脑袋放桌子上，对蜷缩在被窝里的夜姬道：“我出去吃早饭，后去铸剑，再之后会给你买几身衣服，你说说尺寸。”
夜姬慵懒的声音在被窝里闷声闷气的，“我怎么知道你们人类的量化体系，要不你伸手进来摸一下，帮我测量出来算了。”
摸？
哪敢去摸！
一摸，搞不好心志稍微不坚定，就要弄出人命。
道：“那我自己预估了。”
应该不难。
胸口宽松一点，臀部宽松一点就行，不然穿不进去。
到隔壁找到赵重，路上如此这般一说，赵重笑道：“军械处倒是能铸剑，不过相柳的脑袋是王仙芝斩落的，应该归镇北军统一调度，哪能拿到军械处去，只能找私人铸剑师。”
张昭然问道：“你可有认识的？”
赵重笑道：“当然有，天策卫以个人名义远征归来，若是兵器有损，需要自掏腰包修补，军械处那边也可以修补，不过要走流程，麻烦，所以基本上找私人匠师，价格虽然贵了点，但快速方便，我也认识几个。”
吃了早饭，在城里东绕西转，到了南墙下的一个僻静角落里，赵重指着不远处的铁器铺，道：“顾冶子，手艺不是最好的，但嘴巴是最严的，最重要的一点，他是张廷阳的朋友。”
走入铁器铺。
欧冶子是个三十来岁的精瘦汉子，此刻躺在摇椅上惬意的抽着旱烟，看见赵重进来，也没起身，道：“刚经过一场大战，老赵你既然活着回来了，应该赚了不少，赊账修补兵器的话，免开尊口。”
赵重略有尴尬，“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顾冶子斜乜一眼，惬意的吐出一口烟圈，“是么？”
赵重道：“找你铸剑。”
关门上，示意张昭然把相柳之獠拿出来。
顾冶子只看了一眼，倏然站了起来，眼神炽热，旋即又坐下，“不铸！”
赵重：“为什么？”
顾冶子看了两人一眼，“你们没钱，我也不想惹麻烦。”
张昭然立即明白过来。
不愧是铸剑师，一眼就看出了相柳之獠非比寻常，看他这意思，恐怕不仅是看出非比寻常，是直接认出了相柳之獠。
赵重则没反应过来，问道：“钱有的是，铸剑而已，有什么麻烦。”
顾冶子冷笑一声，“十片金叶子，有么？有的话我也不铸，这玩意儿是什么就不用我点破了吧，我不知道怎么落入你们手中的，但镇北军事后肯定要清点盘查，到时候万一被发现，我也少不了麻烦。”
赵重沉默了一阵，“他是张昭然。”
顾冶子猛然抽了一口旱烟，烟圈从鼻孔里冒出来，“然后呢。”
赵重一把将旱烟抢过去，“张廷阳的弟弟！”
顾冶子一愣。
抬头仔细端详了一阵，眼神里蕴含着遗憾和欣慰，旋即又有些黯然，“我可以铸，但还是铸不了，这玩意儿一般火焰根本无法让它改变形态，必须要有一个妖魔体100%以上的人，以妖力为焰才行，而且我也没那个能力将它打磨。”
张昭然明白，相柳之獠的属性是神级韧性，硬得一批。
一般人真拿它没办法。
不过……
100%妖魔体的人么，有一个。
问道：“如果有媲美100%以上妖魔体的实力，但不是妖魔体，行不行？”
顾冶子一脸茫然，“还有这样的人？”
张昭然也不好明说，“你就说行不行？”
顾冶子想了想，“应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