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友?你来的这么早?”
静虚子刚踏入三聚楼,就看到了秦如生面向墙壁,观赏挂画的身影。
“静虚子道友。”
秦如生含笑转身:“我也是刚到不久,这几幅画还挺有意思的,就稍微看了两眼。”
静虚子扫了一眼,道:“一些大乾开国时期的陈年旧事,时日久远,大部分甚至都已经分不清是传说还是历史,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觉得,这只眼睛看起来有些眼熟吗?”
秦如生指着一幅绘画。
画中描绘了一场惨烈的战斗,两方人马在宽广的平原上厮杀正酣,鲜血在他们脚下汇聚成了河流。
而在上空,一只巨大的眼睛正注视着血腥的战场。
绞肉机一般的战斗并没有给这只眼睛带来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它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一切,不起丝毫涟漪。
“你是说,这眼睛像是真知会旗帜上的那只?”
静虚子看着画卷,摇头道:“这只眼睛没有明显的标志,我们收缴来的真知会旗帜上的眼睛也没有。”
“用眼睛作为自身显现的存在太多了。从这个绘画中的先人,到虚空中的邪神,甚至在大乾朝堂之上,都有以巨大眼睛为特征的存在。”
秦如生好奇道:“朝堂也有?”
静虚子点了点头:“大乾左弼侯祝,外号神目铁胆,他作战的时候就会显现出一只巨大的眼睛。”
“朝堂遥远,我们这些身处边陲之地的人,也只能听到一些传言而已。”
两人看向门口,一身紫袍的赵予笙施施然走了进来,笑道:“大乾左弼具体的情况如何,并不是我们能够准确了解的,静虚子你可不要误人子弟。”
在静虚子跳起来之前,赵予笙又向秦如生拱了拱手,正色道:“秦道友,上次的事,赵某还没有正式向你道歉。”
“哦?难得赵兄也能礼贤下士,平易近人,折节相交。”静虚子冷笑,“你不是最看不起散修的吗?”
赵予笙摆摆手道:“这却不然,天下散修千万,能如秦道友者又有几人?”
“大部分散修在此时的我看来,仍然不过是些庸碌之辈,比起那些凡人也强不到哪里去。”
静虚子撇撇嘴,不去和他争辩。
“静虚子你又何必自讨没趣。”
卜继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语气清冷。
但三人回头看去,却见她唇角带着一丝笑意:“赵兄何等心高气傲,你要他承认散修中藏龙卧虎,那比杀了他还要难。”
她今日穿了淡绿色的长裙,发挽流髻,一根奇形发钗斜插在如云秀发中,美眸在场中流转,最终看向了秦如生,笑道:“秦道友,又见面了。”
“卜道友风采一如昨日。”秦如生也笑着回了一礼,道,“这次道友可还想给秦某卜上一卦?”
“这次就不必了。”卜继祷抿嘴一笑,“秦道友将有喜事,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秦如生眼睛一亮:“哦?不知喜从何来?”
“这次的赏赐,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
邵天怀也从门外走入,手中握着他那柄九环刀,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似乎是刚和人动过手。
静虚子好奇问道:“天怀兄是刚和谁打了一架回来?”
“没,只是跟师叔稍微练了练手,惜败。”
看他惨兮兮的样子,不用说,这个“惜败”的水分肯定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