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东北风吹,天气寒冷,又将要下大雪,但是丝毫不影响少府人民的抗战热情,往日最繁华的东大街上,此时人山人海,旗帜标语纵行。
王家的两个下人,被家主王树明派出来寻找王济希,来到了东大街上,顿时被人海给淹没了,哪里能找的到,只得哭丧着脸回去禀告。
王树明狠狠的拍着桌子,指着两人,气骂道:“日尼玛的,你们两个龟怂,杵着能干啥子嘛,把店里停了,通知所有人都去找嗦,就说劳资说的,要是找到人咯,直接捆回来,看劳资今天啷个收拾这个龟儿子。”
两个下人赶紧奉承,低着头几步就窜出门去,加上店里的人,一共有六七个,在人海里苦苦寻了大半天,一无所获。
......
少府城外新兵大营里,空旷的场地上,此时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新兵操演,明年开春就得出川,而这些新兵蛋子连枪都没碰过。
川军训练与其他军队不一样,第一项便是刺杀,俗称肉搏战,因为川军穷,枪支子弹供应前线都不够,哪还舍得给新兵蛋子们浪费呢?
更别说统一的灰军服都没有派发,大场地上穿着各式各样服装的人,有长衫的,短马褂,看不出模样的破烂衣服,更有道士和和尚夹杂其中,杂乱无章,瞠目结舌。
两人为一组,提着长木棒互相刺杀,咬牙提气练习刺杀术,口号喊的震天响,倒也不失为一片热火朝天的场面,虽然有些“滑稽”而已。
而院墙根下,坐着的几个老兵油子对此却不屑一顾,居中的是一个大光头名叫张天,代理排长,是这帮人的头头,手中举着一杆大烟枪,正在吞云吐雾,眼神迷离的享受着。
左边坐着个一脸猥琐,长得瘦瘦高高像根竹竿似的,名叫毛得旺,是张天的小弟,整天跟在张天屁股后头,一口一个“张大爷”热乎的喊着。
右边坐着一个五大三粗,黑不溜秋的家伙,名叫章蛋儿,据说有点真功夫,寻常几个人不是他对手,是张天的金牌打手。
袍哥人家讲究义字当头,有福同享,有难同担,张天当初救了团长王德光一条命,这回有了门路,吃上了官家饭,自然忘不了几个跟着的弟兄。
张大爷舒服的吐着白烟,后背靠着院墙,屁股挨着草甸子,大腿一伸开,毛得旺立刻会意,两只小拳拳顺势就挨了上去,轻轻揉捏,那家伙整的叫一个齐活。
“旺儿,劳资要的东西,晚上能到不?上回事情办的不利索,害的劳资吃了亏,这事劳资可是替你记着撒。”
张大爷嘴里说的东西自然就是烟土了。
旧时代的西南地区,农民大规模种植这玩意,不但是市面上流行的硬通货,比大洋还好使,还能充当军饷使用。
上回毛得旺事情没办好,送烟土的刘老麻子迟了一天,那天晚上,可把张大爷折腾惨了,心窝里像是毛毛虫再爬,刺挠人的很。
毛得旺歪着嘴,信心十足道:“啷个事还能迟撒?劳资跟刘老麻子讲了好多次咯,他要是再送迟了,劳资和蛋儿明天去端了他的铺子,锤死他个狗日的。”
“张大爷,把心装肚肚里,保证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