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听着不远处如山呼海啸般的祝贺声,任由雨水拍打着脸庞。
他蓦地想起鉴空和尚在留给他的信里写道的藏刀养刀之法。
无根之水正合有名之火。
申时二刻。
楚王的大辇和随从队伍出了扬州城,向着王陵驶去。
十六匹大马拉着辇,行程不慢。
“喂,我听说燕马性子最烈,你行不行啊?”,李虞看着客栈里躁动不已的高头白马,一脚把食盆踢翻,“别吃豆子了,除了我,谁还配骑你?”
“诶诶!站住!”,飞廉司的卫士发现了李虞,赶了过来。
李虞一动不动的看着白马燥戾的眼睛。
大马打着响鼻。
卫士已到近前。
白色大马突然扬起双蹄,“希律律”一声踏破了马厩的木门。
它抖擞马鬃,雨水成片的落下,而后狠狠的朝着李虞打了个响鼻。
李虞不再言语,翻身上马,在护卫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冲入雨幕。
楚王的大辇在关帝庙前停留了一会儿,继续向前。
李虞追着高高竖起的王旗,大马越跑越快。
它是最烈的战马,是真正的千里驹,白马长枪突重围,它与那些名马的差别只在一个配得上它的,真正的豪杰。
现在它有了。
所以它骁腾横行,逐日追风。
雨水落下,放在帝庙之前的沉重关刀更显寒光。
关帝磨刀雨!
刀既磨好,便要饮血!
李虞纵马驰过,不管周围的戏班和祈福的百姓。
他高声道:“关帝在上,我曾上香一株,不求个人祸福,不管苍生何如,只借刀一用,要效帝君前事!”
转瞬间大雨倾盆。
偃月大刀蓦地爆发出一阵鸣响。
“帝君发怒了!”,周围的百姓匍匐着倒下,瑟瑟发抖。
李虞不管什么发不发怒,下马三拜,猛地将长刀抽出。
嗡鸣的长刀在他手中安静下来。
他上马提刀,雷电交掣,照亮了一双怒目。
他头上戴着大和尚曾经的头箍,那时候他不是鉴空,是牟大洪。
今天,李虞要做的,便是牟大洪们要做的事。
战马嘶鸣,他绕路冲向王辇之前。
这时候,关庙里的小厮跌跌撞撞的跑到庙祝眼前。
“关老爷,关老爷睁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