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监视岑阳的动向,以及防备动手时发生意外,岑阳要是逃跑,需要有人拦截,吕昌就安排了两名精干的护卫一人负责胡同一头。
其中在吕昌来的方向的护卫叫马唐。
马唐知道,他们两人最大的任务是确定岑阳没有离开,至于拦截,他们不认为岑阳能从吕昌手下逃走,何况还有两名护卫跟着。
不过,看到吕昌三人走了过来,他从藏身处出来示意了一下,表明岑阳并没有离开,随后还是进入了早就选择好的伏击地点,胡同口旁边的一棵大树后面。
万一出现意外,岑阳真的从吕昌三人手底下逃了出来,他突然出手,效果比直接站在胡同口守着要强。
而且,岑阳就算能逃出来也不会完好无损,肯定会付出代价,那么,他的突袭,说不定就能直接将岑阳拿下,如此,他就又能得到一份大功。
这样想着,他挪动身体,找到一个更适合出手的位置,然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胡同方向。
侧耳倾听了一阵,他渐渐的皱起了眉头:他竟然没有在胡同里听到吕昌三人的动静。
这棵大树离胡同口很近,只有两三步远,这么短的距离,吕昌三人没道理在他躲过来并藏好的时间里走得远到他听不到他们脚步声的地步。
诚然,吕昌三人可能为了不惊动岑阳故意放轻脚步,但他在几秒前刚见过他们,脚步再轻,也应该能听到才是。
何况,武者对他人的感知并不只是靠声音,还会有一种包括气息、气场、情绪、温度等等,综合形成的感应,而现在,在他的感知里,他竟然一点也没有感应到三人的存在,胡同里像是空的一样。
他忍不住走出大树,在胡同口微微露出一只眼睛向里面看去,果真和他感知到的一样,胡同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吕昌三人的身影。
难道此时他们三人已经进入了岑阳的藏身之地?
凭借直觉,他感觉这个猜想也不对,至于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但附近几家都关着门,进入任何一家都只能是翻墙跳进去,三个人都跳的话,他应该能感知到才对,而且他也没看到跳跃留下的痕迹。
不过,他还有一个办法来确定三人的位置,因为吕昌要对付岑阳,接下来不可避免会发生打斗,或者,一切极为顺利,他们要是成功了,也会直接出来。
他就又耐心等了片刻。
和刚才一样,胡同里除了偶尔有阵微风,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好像吕昌三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再看白天看过无数次的胡同,心里也越来越压抑起来。
出事了!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论实力,吕昌三人不仅没有一个会弱于他和岑阳的,偏偏就在他身边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这让他感到了极大的威胁。
然后,他一点点的挪回大树的位置,又满头冷汗的继续小心的后退,直到退到后面的街道,他转过头撒腿就跑,绕了一圈跑回了吕家。
……
紫菱一直注意着正院的动静,看到马唐脸色苍白的跑回来,就赶紧通知了伊蔷:“小姐,负责监视的马唐突然回来了,看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马唐突然提前回来,脸色还不太好,再估算着吕昌到达的时间,这些信息综合在一起,似乎能得出情况对岑阳有利,但到底如何,她也无法确定:“走,我们过去。”
她带着紫菱赶到的时候,正看到吕粲正焦急的召集护卫。
“二叔,发生了什么事?”
她赶紧问道。
吕粲忙道:“你来得正好!马唐刚传来消息,你公爹那边好像出了事,我正要召集人手去救他!”
伊蔷心中的石头顿时落了地,就更加从容起来:“二叔,现在公爹不在,你就是一家之主,吕家由您主持,万不可自乱阵脚!”
然后又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吕粲仍然很着急,迅速说道:“马唐说,他看到你公爹他们三人进了胡同,但一回头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这很可能是中了陷阱,我得带人去救他……”
伊蔷直接转向马唐,问道:“二叔说得可是真的?”
马唐此时仍然心有余悸:“是真的……不过不是一回头,当时我转身去了两三步外的大树后隐藏,就发现胡同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过去查看,家主三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别说了!”
吕粲急得一阵咳嗽,又强忍住,道:“现在最重要的召集人手去救人!”
伊蔷忙道:“不可!”
吕粲愣住了,诧异的道:“什么?!你竟然不让我去救人?”
伊蔷状似着急的解释道:“不是啊!二叔,你想想,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再贸然带人过去,又如何保证不会重蹈覆辙,把吕家剩下的人也搭进去?”
说着话她看向了马唐。
马唐想到刚才的诡异情形,打心底里不想冒险,见她看过来,马上“配合”的解释道:“我真的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但家主他们就是凭空消失了……”
吕粲此时的注意力也放在了伊蔷刚才说的“重蹈覆辙”四个字上,刚才急着救人的念头就动摇了:“那你,你是什么意思?”
伊蔷皱眉道:“二叔,你应该知道,公爹他们的实力在吕家是最强的,现在的情况,要么是马护卫看错了,那么,我们什么都不用做,过一会儿他们自然就会平安归来。”
“但如果是其他情况,比如遇到了邪煞诡怪之类的,我怕……”
听到这里,吕粲救人的念头就开始变弱了,嗯,主要是伊蔷说得有道理……
这时,伊蔷认真的看向他,道:“二叔,以上都是我个人的猜测,您也知道,我只是擅长经营,这样的大事以前都是公爹作主,现在公爹不在,您就是吕家的一家之主,怎样做还得您来拿主意。”
再次听到“一家之主”四个字,吕粲忽然活泛起来:吕昌不在,他岂不就是吕家的家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