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敬亭听着李承影的话,只当是胡言乱语,回答道:“影兄弟,你这是诡辩。”
“学道有何不好?这里有很多教我们道理的!况且我们学道者,不仅仅是学道,还修儒,法等等!”
“里面都有很多的道理,像是文始真经里面说过,一蜂至微,亦能游观乎天地,一虾至微,亦能放肆乎大海!”
“还有抱朴子里面说过,过载者沉其舟,欲胜者杀其生!”
“瞻山而识璞,临川而知珠!”
“不仅仅如此,还有君道,臣道,人道,子道,守道,战道,兵道,绝道等等,都是有很多道理的。”
“.....”
秦敬亭为了反驳李承影偏狭的认识,举出了许许多多的例子。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段李承影直接就睡了过去,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论证。在李承影醒来的时候,只是在最后的一点听到:“我学道是不会后悔的!”
李承影突然离开桌子,站起身。在秦敬亭看来,他的眼睛确实是闭着的,但是李承影还是摇摇晃晃,却又十分精准的指着秦敬亭。
“你可知那日你被黄直义鞭打的时候?”
秦敬亭脑海里回想起那一天,面色如常,淡淡道:“自然记得!那日还是他求情,让我少受了些许痛苦!况且他是我二师弟!我怎会忘记?”
听到这话,李承影不禁大笑一声,冲着秦敬亭大喊道:“你只知从书上学来的东西,却不晓得这世间人心险恶!我告诉你,他抽打你的时候,专挑死穴下手,而且那道马鞭是个灵器,如果那日我没有阻止他,你可能就会被活活抽死!”
见秦敬亭没有回话,他继续说道:“你以为你忍受的这一切真的有意义吗?你但知口中有剑,不知袖里藏刀!我敢断定他心里绝对对你打着不好的算盘!”
秦敬亭相信黄师弟的为人,大声反驳:“君子脉定于内,心正于怀,信誓旦旦,秉志不回,我不信人恶!”
李承影则又是一记冷笑:“你很喜欢引经据典啊?”
“我告诉你,人心险于山川,难于知天!”
“我再告诉你,太行之路能摧车,若比人心是坦途。巫峡之水能覆舟,若比人心是安流。人心好恶苦不常,好生毛羽恶生疮!”
“我觉得你都应该知道这些东西的,我本岭南第一公子,我虽不爱读书,但论学识,论读书多少,我敢叫岭南第一,我就不信我不配!”
“数间香房,藏书过万卷。我家的那些先生凭什么来教我,因为我不喜欢学习?因为我逃课出去玩?全都不是,因为我家光是借出去的书就有三千,抄录奇文七千,三座藏书阁每个都有三层,一层三千,两层六千,三层便是破了万!”
“我告诉你,书里只是一部分,现实又是一部分,那个黄直义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难道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一直没有怀疑过他?”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酿出来的酒,我在说些什么?呵呵....”
李承影说罢,不再理会满脸通红的秦敬亭,浑身软了下来,趴在桌子上,又使劲喘起来粗气。
自己好像真的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