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成宇再次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竹渊很有底气的又道:“所以!趁着这一次,我准备把那些被当做寿礼、却实为百姓民脂民膏的东西统统拿走。也算是小小的惩戒一下那些贪官污吏。”
“我们是修炼界的人,我们不应该掺杂于这些俗事中的。还有,你收缴了人家的寿礼,这真能惩戒到那些人?我看不出来。”风成宇能说出这样的话,起码证明他是被竹渊所说的大义给忽悠住了。
竹渊有点我道孤独意味的摇了摇头。他悠悠的说道:
“那些寿礼的价值虽然也定不会太巨,可落入他们那些人手中只会更增添他们的气焰,兴许也会祸害到更多的人,于百姓只会是害更大于利。能削弱祸乱之源一点,我们为什么不去做?”
“再则,修炼界的人怎么了,整个修炼界还不都是在红尘俗世当中?我们可以在有百姓被伤害时出手相助,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做一些尽量让百姓少受伤害的事情?”
“今日,我取极有可能会成为祸乱之源的财物,这和我们出手打跑那些兵丁救民于危难又有什么不同?这样,也算是掺杂于普通人的事物当中了?我看不尽然。”
风成宇觉得竹渊说的非常在理,可他又感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时间也想不清楚的他又道:“就算按你说的,我们把那些寿礼给拿了。可失去了这笔钱财的人,就不会再从其他地方敛来更多的钱财?兴许我们今日拿了这点东西,反而会在明日给更多百姓带来祸害呢?”
竹渊对风成宇失望的叹了口气,他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问题!天下像我这样的正义之士,又何其多?今日的事,我们碰上了、所以我们出手了,明日他们再次祸乱百姓时、你焉知就不会有其他人出手惩戒?若都按你这样的想、这样的行事,那这天下的正气又该怎么显?”
“假设,今天有一个国家发生大乱了,明明有能力力压下来的人,却担心明天临近的国家又会发生大乱,而不在第一时间灭掉这个祸乱之源;结果,恰恰因为没在第一时间消除这里的祸乱,随之是临近的国家一个个紧接着乱了起来,最后就是整个世间的大乱。”
“生灵涂炭!那个没在第一时间出手的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罪人。而你现在,就是试图让我成为这样的一个罪人!”
风成宇此时的神情,变得很严肃了!可不知何时躲到竹渊背后的柳音,却偷笑了。“那个……你还有没有多余的面具?也给我一个。”风成宇……终于还是被竹渊忽悠到‘水里’了。
风成宇想问竹渊讨要一个面具,可竹渊没给。只听竹渊对着风成宇说道:“你要面具干什么?你不知道你神殿的身份就是最好的易容手段?你换身普通的武者衣装、把你脖子上那彩色领巾取下来就足够了。”“不行!这样如有什么事,我会被人认出来的!”风成宇坚持。竹渊,气急了!
那竹渊指着风成宇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此行会有什么事?你不会说点好的啊?就算是我们这回有点不顺,可事后只要你又戴上你的领巾,谁还敢质疑你?真有人敢质疑,你要么直接打的他连他妈都认不出来,要么你就让他直接去和你们的神殿交涉去!修神者是什么样的人,我就不信这个世间还会有人不相信!”
竹渊说的这是实话,可他也没说万一风成宇要是打不过人家、或是人家先把风成宇给抓起来了,又该怎么办:一句话,竹渊就是这么忽悠人的。
风成宇应该是没其他问题了。待竹渊夫妻回到他们的房间等着那换好衣服的风成宇一块儿出发时,不知怎么的,那脑子秀逗了的风成宇之脑子忽然松动了一下!换好衣服来叫竹渊夫妻出发际,他突然向竹渊问道:“你好像是不缺钱的是吧?”
风成宇这回是真的问到竹渊的根子上了,对于这样一个关键性、基础性的问题,竹渊怎么会马虎过去?竹渊不知道风成宇是不是有想把那些将要得到的寿礼送回神殿的意思,不过这是他绝对不应允的。
先是给了风成宇一个失望透顶的眼神,而后犹如显摆似的自顾拂了拂他那华贵无比的衣装,只听竹渊悠悠道:“你是知道的!我随便弹奏一曲那就是几十万金币的进账,我每卖出一杯你每天喝的那酒,那少说也是几万的进账。其他的不说,单就这些,你认为我会缺钱吗?说我会缺钱,那就跟说皇帝的漂亮女儿嫁不出去一样。你认为呢?”
竹渊这么说的意思是让风成宇知道,他拿到那些钱财私用的可能性近乎于没有;他的潜台词是:‘你个奸细!你每天喝着我的酒的听我弹琴给你一人听,你不付我任何酬劳、你们神殿也不付,这些钱我不从其他地方搞来、那我还能怎么办?’——
‘再有,我替你们神殿支付的那笔巨款,这笔亏空我怎么补?我受伤后应该得到的疗养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等等的赔偿,不应该拿到手啊?我再不弄点钱回来,哼!兴许不用两天大家都得去喝西北风。我现在最最缺钱了!’
风成宇当然不知道竹渊心里是怎么说的了!对于竹渊那臭显摆的话,他倒也非常认同的点头。他刚要开口说什么,却听竹渊忽然又开口接茬说道:
“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那些寿礼既然是贪官污吏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民脂民膏,那么我们取了之后当然也应该用回到百姓身上。虽然我们不能用这些钱为百姓修桥铺路,但我们可以切实的把这些钱,用到更关键的地方。”
“天地苍茫、日月轮转,问天下又有多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备受煎熬;我们四方游历的路还有好长好长,又有多少正蒙难的百姓,需要我们出手帮扶一把;我们到时总不能望着他们因为所带钱财不足,而摇头兴叹的弃之不顾吧?”
“试想一下,假如两天之前的事情又在我们眼前发生了,如果当时我的现金不足,那你是回神殿求助呢、还是我现场卖艺赚钱来急用?所以,我们取来那些民脂民膏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只有我们,才能把那些钱财用到最需要的地方。你说,是不是这样的?”
风成宇这回是真没话可说了,而且他还深以为然的点头附议。
这么说吧!神殿内门子弟,那可都是光明磊落、象征一切正义慈悲的存在。谁能想象到这样一位人物,而今却是心甘情愿的要去偷盗人家的钱财?而且是对一个普通人下手,且还用的是最卑鄙的下毒手段。不管竹渊当时说的多么动听,事实会证明被偷来的钱财,绝对是他们自己私用。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会有几人相信?
可另一个事实是,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作为当事人的风成宇这才醒悟过来:不得不说,风成宇确实是一个异类,兴许也只有在异类的身上才会出现这种非常异类的事情。还有另一个事实!这一次的事件后来被风成宇从自己的记忆当中‘删除’了,而像这样被他‘删除’了的事情,也绝非是仅此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