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彻底慌了,觉得香儿可能出了什么事。
于是决定偷偷爬进赵府,无论如何也要见香儿一面,探个明白。
这傻书生,若非遇到李元,恐怕已经被赵万财给当贼抓起来送官了。
“有以前的书信么?”
李元又问。
曹文老实巴交,赶紧从箱子里翻出以前的一叠纸条,道:“道长,这是三个月前的。”
与香儿的一言一语,他都分外珍惜。
故而将所有书信保存得极好,无褶无皱,崭新如洗。
“道长,您真能让我见香儿么?”
曹文越发焦急,惴惴不安。
总觉得香儿可能出了事。
这是一种言语无法表达的直觉。
李元未急于回答,而是将最近的书信和以前的书信拆开,对比信上的字迹,果是一模一样的灵秀飘逸。
包括遣词造句的习惯,都无差别。
“想见香儿,倒也不难!”
李元顿了顿,脑子里有了个主意。
“只需按贫道的话,给你的香儿写一封信,自可与之相见。”
曹文愣了下,随后拿出笔纸,研了磨,“道长,写什么?”
他还以为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呢,原来只是写一封信。
对他而言,小菜一碟。
李元起身踱了两步,道:“信上写,你得了重病,卧床难起,时日无多,将有性命之忧!”
“香儿见了信,必会来见你。”
曹文目瞪口呆,手指捏着毛笔,却难落下。
“道长,这……这不是欺骗香儿么!”
“小生自幼读圣贤之书,怎可做出此等小人行径!”
果是个迂腐书生!
读书越多,越不懂得变通道理。
李元摇头道:“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骗’呢,这叫‘计’。”
“若你不愿写,贫道也无能为力。”
“大不了,你这辈子都别见香儿了。”
“两害取其轻,自己想想吧!”
一听这话,曹文慌了。
什么圣贤之书,什么君子之道,全抛之脑后。
哪有心爱的姑娘重要!
“小生写便是!”
说着,曹文熟练地扯下一条纸张,约五寸长,一寸宽,提笔在上面书写蚊蝇小字。
按李元的意思,他写的是自己旧病复发,久咳不止,身体发虚,有将去之兆、
写完后,将信条折叠成圆筒状,抓了一只信鸽,熟练地绑在腿上。
往天上一扔,那鸽子咕咕叫了两声,扑着翅膀往东飞去,飞向赵家宅院。
“道长,这……这能行么?”
曹文忐忑极了。
脸色像涂了一层秋霜。
李元自信满满,安慰道:“放心,贫道不会骗你。”
“生也好,死也罢,定让你见到香儿。”
“否则,贫道甘受天打五雷轰!”
听李元发了毒誓,曹文稍稍安心。
他哪知道,李元有金刚不坏之体,就算誓言成真,遭了天打五雷轰也毫发不损。
李元的考虑则很简单。
不管香儿藏于何处,既然能与曹文互通书信,意味着她一定能看到信鸽,也一定会收这封信。
至于信的内容,并不重要。
李元让曹文扯谎,只是给香儿一个牵绊,以防万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