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侠,此事乃是我和福威镖局之间的私人恩怨,难道这你也要管吗?”余沧海脸色难看的问道。
“莫某做事,自然会让你心服口服!”
莫离瞥了他一眼,足尖在房顶上一点,人已然落在地上。
他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必跪我,行侠仗义,持强扶弱,本就是我辈分内之事。”
说罢,他便将林平之扶了起来。
定逸师太抚掌道:“好,你小子这两句话,倒是说到贫尼心中去了,我辈习武之人,自该扶危济难,救人于困厄之中,而非依仗武功,肆意妄为!”
这位恒山派神尼,说着话的功夫,眼神还往余沧海那里瞟,说得是谁,不言而喻!
“余某再说一遍,我青城派和福威镖局有杀子之仇,乃是私人恩怨!”余沧海脸色发黑道。
“是吗?”
莫离淡然一笑,道:“不急,是非黑白,待会自有公论,余掌门且稍待片刻!”
“诸位,到了此时,何必还藏头露尾,都出来吧!”
他衣袖一拂,一旁桌案上的几只茶杯当即飞起,朝着群玉院内的几个房间便激射而去!
砰砰砰……
数声轻响,却是几道身影从各个角落窜出,身法速度都是极快,显见不是寻常武林人士。
当下一人,是位老者,穿一袭黑袍,面容清癯,颔下三寸长须,双眸之中神光湛然,显见武功非比寻常。
而他左侧一人,则是一名身材肥胖的驼子,此人脸上生满白瘢,还东一块西一块的都是黑记,再加上一个高高隆起的驼背,实是古怪丑陋之极。
至于最后一人,则是一名青衫书生,面如冠玉,一脸正气,轻袍缓带,手持折扇,三人之中,数他神色最是潇洒从容。
“爹爹!”
一瞧见那书生,岳灵珊大喜过望,开开心心的便朝着那书生投怀送抱。
青衫书生被她撞的‘哎呦’一声,轻拍她的肩头,笑道:“好了珊儿,你都是大姑娘了,这般多人看着,羞也不羞?”
“爹爹,人家想死你了!”岳灵珊撒娇道。
岳不群笑着摇了摇头,面上都是宠溺之色,他推开岳灵珊,道:“眼下群贤俱至,当有大事发生,你且好生瞧着。”
“是,爹爹。”
岳灵珊也知晓眼前气氛不对,当即乖乖应道。
那老驼子冷哼一声,道:“想不到堂堂华山派岳掌门,竟然也躲在妓院,做藏头露尾之辈!”
“哈哈哈哈……”
岳不群放声大笑,神态自若的道:“木兄可是说错了,岳某可是寻着劣徒令狐冲的踪影才来此处,说起来,还要多谢这位老哥才是。”
他冲那黑袍老者拱了拱,道:“老哥哥,多谢你费心救了小弟那不成器的徒弟性命,日后若有差遣,华山派必不推辞。”
黑袍老者不是旁人,恰是曲洋,他在魔教中虽然地位极高,却少在江湖中行走,是以在场之人,却没人认得他的身份。
他哪里敢承岳不群的谢意,在场有定逸师太,有岳不群,这二人倒也罢了,眼前还有一个一剑斩杀田伯光,逼退归海一刀的年轻高手,其人武功之高深莫测,饶是以曲洋的眼力也难以瞧的分明。
“爹爹,是大师兄吗?!”岳灵珊出言问道。
“不是他还有谁,不自量力和田伯光斗,若不是瞧在他是为了救恒山派弟子的份上,为父才懒得关心他死活!”岳不群佯怒道。
定逸师太哪里听不出他话里旁的意思,当下道:“是贵派令狐师侄自那淫贼手里救了仪琳,敢问岳师兄,不知仪琳现在何处?”
“师太勿忧,岳某亲眼所见,仪琳现下已然在刘兄府中了。”岳不群笑眯眯的道。
“好,那便太好了!”
定逸师太喜出望外,心中长长松了一口气。
刘府汇聚了五岳剑派精英和其余各派赶来的高手,便是魔教也不敢前来撒野,仪琳去了刘府,却是最安全不过了。
她双掌合十,冲着岳不群行了一礼,谢道:“阿弥陀佛,贫尼替小徒仪琳谢过岳师兄,谢过令狐师侄救命之恩了。”
“哪里哪里,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救人本就是分内之事,何谈一个谢字?”岳不群摆了摆手,浑然不以为意。
让在场众人看了,不禁暗赞君子剑气度,果真名不虚传。
曲洋看着他们说话,道:“老夫并非你们五岳剑派之人,救人也是凑巧,那令狐冲如今躺在房内,急需灵药治疗,不过既然岳掌门都到了,想必也不用老夫再多事了,告辞!”
根本不待岳不群回话,他抬腿便走,似是有人追他一般。
不过临走之际,他却看了莫离一眼,见莫离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没有动手之意,他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眼下是为了处置余沧海,至于刘正风和曲洋之事,莫离却是没兴趣管。
正魔勾结,退隐江湖,孰是孰非,谁又说的准呢?
不过余沧海和田伯光不同,前者为了秘籍,心狠手辣,杀人全家,名为正道,实则手段残忍比之魔道分毫不差;后者奸**女,不知玷污多少清白之躯,恶贯满盈,最终却还被主角洗白!
这二人,前世莫离便对他们极为不爽,如今被他撞上,岂会轻饶?
只是莫离毕竟是武当弟子,多年被张三丰和武当七侠调教,骨子里还是有几分大派嫡传弟子的处事气度,不会随意滥杀,只凭好恶行事,那与魔头何异?
田伯光恶贯满盈,世人皆知,当杀便杀了,而余沧海身为正道掌门,总要叫他身败名裂而死,才算是不辱没他的身份。
“师父,就是这里了!”
曲洋前脚出门,后脚门外便传来了一个男子声音,随后,一众衡山派弟子浩浩荡荡的涌入进来,当前一人恰是方才回去通禀的米为义。
而他身旁,跟着一位穿着酱色茧绸袍子、矮矮胖胖、犹如财主模样的中年人,恰是衡阳城的主人刘正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