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时坊,醉香楼。
“王兄,你为何会将苗头,对准那秦兴宗呢?”田生兰端起茶盏,面露不解地看向王登库说道。
“咱们这次受李家所邀,前来京城,是来查北直隶治下,棉布行动荡一事的,理会那些败家子干什么?”
王登库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田兄,你是后来京城的,所以并不了解,这秦兴宗并不简单啊。”
“哦?何以见得?”
田生兰狐疑地放下手中茶盏,说道:“一个京城新晋败家子,这能有什么不简单的?难不成还有什么猫腻?”
作为山西最富有的八大家,王登库、田生兰他们,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平日里在山西地界,明面上是没有任何联系的。
当然这私底下的联系,那还是非常紧密的,毕竟他们八大家,都是靠做关内、关外的生意,才真正发了大财的。
“说来也是凑巧,我是先前一直注意魏阉,想看看能否把此人收买,所以在京城谴派的有人手。”
王登库神情淡然地说道:“可魏阉这个人,虽说目不识丁,可心计、手段却是了得,且不是泛泛之辈。
而那个秦兴宗呢,之前不过就是一小小的百户之子,然在傍上魏阉后,那近些时日在京城,可谓是名声大起啊。
热销北直隶的香皂,就是出自此子之手。
其创立的振兴商会,说日进斗金那都是小的,田兄,你还觉得秦兴宗这个新晋败家子,简单吗?”
田生兰双眼微眯道:“所以王兄是说,此前北直隶治下,棉布行出现动荡,也是出自此子之手?”
“我有这样一种直觉。”
王登库点头应道:“若秦兴宗真的就是一纨绔子弟,那跟镇远侯之子顾宗杰之争,就是一次简单的意气之争。
但若是这个秦兴宗,在举办的花魁大赛中,会玩出一些别的花样,就算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那也必然跟此子有着联系。”
作为商人的直觉,王登库在一次次面临抉择时,就是靠着与生俱来的这种直觉,取得了一次次不错的获益。
“有趣。”
田生兰笑着摇头道:“能叫王兄都把直觉激发出来了,那看来此子的确不凡,如此我们就……”
“老爷,花魁大赛,顾宗杰败了!”
王进忠此时从外面推门进来,神情严肃地拿着一个信封,递到王登库面前,说道:“秦兴宗那个败家子,果然不凡。”
“哦?”
王登库闻言,遂接过眼前的信封,打开后,便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内容,田生兰此时站起身来,走到王登库身旁也跟着看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什么样的首饰,能竞拍卖到四万八千两银子?!”
“还有这‘爱情定制’,都是些什么东西。”
看着手里的信纸上,所描写花魁大赛期间,发生的种种,及秦兴宗、顾宗杰的表现,王登库、田生兰面露惊异,眸中皆闪烁着精芒。
“王兄,只怕情况跟你猜测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