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了这本《缝阴》,再次在师父坟前磕了三个头之后,我便踏上了回海市的高铁。
高铁上,我回头望着这个这个我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城市,当然我们村是属于这个城市的,尽管视野里看不到,但它始终就坐落在那里,虽然我进城的次数不多,但它就是我的故乡。
车厢内人声喧嚣,我只是静静的坐在座位上,任由车外的风景风驰电掣的从耳旁掠过,我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复杂的情绪,这一次离去,不知要何时才能回来。
这一段时间我的个人情绪始终很丧,一方面是因为叶余霜的消失不见,鬼知道我内心有多么思念她,每天深夜我站在窗前看着海市的万家灯火车水马龙,脑海中全是和叶余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一颦一笑就像是牵动着我的神经的一根弦。
回到海市后,我甚至凭借着记忆找到了叶余霜曾经带我去过的她爷爷家里,然而听物业说,一个月前那栋房子就不住人了,至于人去了哪儿,他们也不得而知。
另一方面就是师父的事情,师父无面人的身份可以说彻底颠覆了我将近二十年的人生观,我无法想象这背后究竟有怎样惊天的秘密在等着我,但现在,眼下这所有人的人物,林芝华、师父短重阳、李瞎子、还有叶余霜的爷爷叶倾,甚至再加上王阿婆家里那团巨大的气息,这其中几乎每一个个体对我来说都是巨大的谜团,我无法缕清楚他们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我可以肯定,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至于那本《缝阴》我在回去之后仔细研读了几天,若是对于没有基础的人来说可能根本看不懂,但对于已经熟读《缝尸》的我来说,其中相通之处还是不少,总体看下来问题并不大。
我计划在海市开一家店,这是赵三给的建议,这段时间我和赵三联系的不少,大多数都是他主动联系我,时不时的他还没少请我吃饭,看得出来他对于我很是上心。
我试过让赵三帮我找找叶余霜,然而每次谈到这个话题,赵三的脸色总是变得很快,用他的老话来说,整个海市敢惹他的不超过两只手,但叶家就是其中之一。
海市有一条街,叫做龚街,字面上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但实际上就是吃阴门饭的一个圈子,就比如古玩有古玩的圈子,著名的有帝都的琉璃厂、南锣鼓巷等等,吃阴门饭的自然也有自己的圈子,龚街在大部分了解阴门的人眼中并不陌生。
整个龚街并不繁华,多少有些古香古色的意味,不同于其他闹市,整条龚街倒是安静的很,往来都是一些神色匆匆又或者面带心事的人,至于这些门店,看风水的、算卦的、占卜等等应有尽有,几乎囊括了四小阴门和外八门的大部分职业。
龚街的地址相对于海市来说较偏,房价自然也低,毕竟这条街所接触的生意,多少都晦气的很。
我的门面就选在龚街的巷尾角落,门面不大,也就二十平的样子,至于招牌肯定不会写“缝尸人”仨字,只是一个简单的符号,一条曲线和一条直线相交,寓意“缝补”的意思,懂的人看了就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