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春。
儿童房里,小小的婴儿床上,铺着蓝色鲸鱼图案的床单,童趣可爱。
隔壁的卧室,阳光暖和,林墨抱着孩子在喂奶。
她的头发梳了个侧边的麻花辫,脖颈的肌肤莹白,眸里盛着柔光。
卧室的飘窗上,铺了布艺软垫,上面搁着几个同色系的抱枕。
陆轩在窗台斜倚着,静静地看她,脑子里却是不合时宜地闪过了一些画面。
喂完奶后,她拉拢好睡衣的前襟,略微收整。
陆轩上前,接过孩子,大步走到隔壁,把他往婴儿床上一扔,又回来找孩子的娘。
陆祥眨巴了几下眼睛,小手小脚微微动了动,蹭了蹭奶香味的小棉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你怎么就过来了,他睡了吗?”
“睡了,别管他。”
陆轩伸手解开她的衣扣,俯身,削薄的唇覆了上去。
林墨的脸蛋瞬时红了个透:“等晚上好不好?”
“等不了。”
“我不太放心,把他的床推过来......”
“宝贝,专心一点。”
粉蓝色的电动窗帘缓缓合拢。
单秋棠推着婴儿车,沿着湖边的一条小径散步。
湖岸长了几丛小苍兰,风吹花蕊,有清香徐徐飘过。
林之遥朝她跑来,递过一只烤红薯:“媳妇,送给你。”
“你下班了?”
“还没,今晚上我们在林墨家吃饭,一会儿你俩先过去。”
他又去逗了逗林宸:“儿子,有没有想爸爸?”
“巴巴......”
林之遥倏尔一惊:“他他他什么时候会说话的?”
单秋棠似嗔似怨:“前两天就在说了,你也没注意。”
“嘿嘿,媳妇,你猜之永哥这月发我多少工资?”
他笑得神秘莫测,单秋棠睨他一眼:“多少?”
林之遥掏出手机给她看。
“上交。”她说。
“好嘞。”他满口答应。
单秋棠找了地方坐下,开始撕红薯皮。
林之遥把林宸抱了起来,林宸看见了红薯,伸了手要来抓,结果没抓到,登时号啕大哭起来。
“把他放下,你看你身上的灰!”
“唔,媳妇,你跟儿子都嫌弃我。”
单秋棠不愠不怒地起身,往他脸上亲了一口,说:“不嫌弃。”
然后,她把红薯塞进儿子嘴里。
林宸满足了。
林之遥一个劲儿地傻笑。
不远处,淡金色的余晖落在湖面上,只叫人心旷神怡。
松叶陵园。
墓前摆放着一束洁净的白色菊花。
崔铭默然站立,小武和小桑也在一旁,三人皆穿着黑色外套。
身后,皮鞋走在石砖上的声音渐近。
崔铭转身,神色略微变了变。
“怎么出来了,今天冷,”他走过去,握了她的手,“梓言呢?”
“在家里,妈看着的。”
“好,我们回去吧。”
她望着他,眸色恬然:“你以后不用偷偷摸摸的,我不至于心胸狭窄到如此地步,连忌日都不让你去上坟。”
崔铭听完,少焉,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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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夫人大度。”
两人相携而去,另两人被遗忘在原地。
“小武,待会儿我们去看看小杳小贝他们吧?”
“行,多买点东西带去。”
“衣服每人都给买,我上次还跟他们说,谁的成绩考得最好,谁得到的巧克力就最多,小武,我聪明吧?”
“嗯嗯,有点进步。”
S市,祁宅。
去年的某一天,祁彦传回消息说,翟念甜怀孕了。
祁父不以为然,谁知道他是不是在扯谎,想要让那女人母凭子贵?有本事生下来了再说。
之后,那边又传回了一张产检的照片,影像上能明显地看出是一对双胎。
祁父继续佯装淡定,祁母却是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去A市看看。
祁彦却说,他把她照顾得很好,等孩子生了,再来看不迟。
祁母很是欣慰,以前又纨绔又爱闹腾的小儿子,现在竟也变得稳重,还能独当一面了。
直至近日,那边竟然说已经产下了一对龙凤胎!
客厅里的美式吊灯亮着光。
祁父把折叠眼镜掰开来戴上,举着手机看了半晌:“哪个是孙子,哪个是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