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半个月，顾修云终于来到星空残界附近。
远处，一道虚影从裂缝中逸散而出，凝聚成人形，两只眸子布满血色。
“白空泽。”
人族真身望着远处，眼中杀机弥漫，却没有动手。
踏入尊者境后，白空泽虽然失去了时间神通，但空间神通威能暴涨，身体分化万千，几乎没有数量限制。
此刻留在星空残界的只是其中一具分身,即使杀了，也无济于事。
“还剩一万年，人族小辈，好好享受最后的岁月，”白空泽面露冷笑，“天地规则不会放过你，这一劫，你必死无疑。”
“我死了，你也未必好过。”
顾修云目光淡漠，“你我本是一体，那些真尊可不会手下留情，以你现在的实力，能挡得住六难境的因果攻击吗？”
白空泽眯起眼睛。
的确，它挡不住，空间本源尚未圆满，杀戮玄妙也只有六品层次，远远比不上人族真身。
空间规则肯定不能继续参悟了。
且不说万年内领悟完整的空间大道，几乎不可能，就算能领悟，白空泽也不会做这种资敌的事情。
毕竟道法感悟，人族真身跟白空泽是共享的，如果让顾修云领悟完整的空间大道，并借此迈入尊者境，后果不堪设想。
它只能参悟杀戮道。
但白空泽已经是尊者，只有斩杀同层次的尊者，才能让它继续进步。
尊者……可比真意境难对付多了。
“人族小辈，咱们做个交易如何？”白空泽开口道。
“不可能。”
顾修云断然摇头。
两者心神一体，对方还没开口，他就已经知道白空泽要说什么……它想借道神结晶参悟杀戮道。
“别急着拒绝，你应该明白，只要本座愿意，可以毁掉你的所有计划。”
“你大可以试试，”顾修云冷声回应，“贫道保证，只要你敢生出心思，不出半日，白泽真尊就会找上门，戮炼天君的传承，真尊一定很感兴趣。”
心神一体，是他们之间最大的制约，白空泽分身再多又如何？
只要顾修云狠下心，跟真尊联手，最多两个时辰，就能毁掉所有分身。
两道身影远远对峙。
许久之后，白空泽低哼一声，疾行而去。
“想用道神结晶参悟杀戮道，做梦，真让你成功了，整个无尽虚空都会陷入绝境。”
顾修云望着远处，眸中闪烁寒芒。
相比天机祖师，戮炼天君远远危险的多，那可是一位巅峰界尊，而且还是修行杀戮道的界尊。
这等存在，一旦降临无尽虚空，上至尊者下至凡人，没有一个能活命。
顾修云又怎么可能给对方领悟杀戮规则的机会？
念头闪动间。
青色身影穿过雾气，进入了星空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