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姚满脸急色答道:“奴婢不知啊,那传话的内侍说个一知半解的。”
见虞昭急得脸色都变了,楚子凯连忙走近将她稳住。“不怕,我们现在就去。”又立刻转头吩咐卓姚:“备车,本王与她同去。”
卓姚听令,赶忙下去安排了,楚子凯拉住虞昭的手安慰道:“你别太急,那么多人照顾着,不会有什么危险。”
顾不得那么多,虞昭没心思回答他的安慰,一心只担心虞陆一人在府外不大好,也不知何事,也不知不好到什么程度,心急如焚,一听车来了,疾步向外走去。
一路上不停催促着,马车飞奔直至虞陆府门,却见大门紧闭。
向来在这府门前,都有小厮把守,今日却不见,楚子凯虞昭皆疑惑,推门进去,被眼前景象惊呆了。
只见院子里满是黄符,伺候的侍女们神色慌张的撒着符水。院子中间还立着一个跳大神的道士,见有人来了,立刻停下拿着铜钱剑指着:“何人如此大胆,本道在这降恶鬼,竟敢乱闯。”
“滚!”全府上下乱成一团,虞昭心中火气被浇旺。府中众人闻声望过来,见他们来了,连忙跪下。
那道士见此,恐知道了二人是身份尊贵之人,也不敢说话了,放下木剑,悻悻跪下。
没工夫理他们,虞昭带着楚子凯直奔虞陆房间,一进门便见侍女们躲的躲,藏的藏,嘴上皆念着这模模糊糊的胡言,眼睛也飘呼得到处往,见人来了,一个个尖叫着往里面藏。
这场面太惊悚,看得虞昭更慌,快步进了内室,见虞陆昏迷在床上,虞昭惊慌失措,连忙上前唤着。“娘,醒醒。”
一连好几声,却不见虞陆有要醒来的动静,虞昭心中越发急切,又使劲地摇她。
楚子凯进来时,奇怪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见确实无异样,才上前同虞昭一起唤虞陆。
却见她如同魇住了一般,胡乱挣扎着,不得以,虞昭掐住她的人中,好一会儿才让她醒来,却见虞陆双目通红,一脸憔悴,弱弱开口道:“昭昭,你别进来,这里不干净。”
虞昭不解答道:“娘,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不干净。”
她不答,眼神带着恐惧,胡乱往四周张望着,忽将虞昭一把抱在怀中护着,瞪着墙上一副仕女图大喊:“求你不要害她,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不许害我女儿……”
楚子凯随着她的视线回头看,只是一幅图,并没有什么。问旁边缩在椅子边的侍女:“到底发生何事?”
“有鬼……有鬼。”那侍女也一副害怕到神智不清的样子,将头埋住不敢抬头。
忽又听虞陆又没了动静,双眼一翻又晕了过去,这下真是把虞昭吓到了,急切唤着,嗓音中不受控制都在颤抖。
楚子凯连忙叫随行的御医进来看,悄悄走近,握住虞昭满是冷汗的手,安慰道:“不怕啊昭昭,我在呢。”
虞昭满心担忧,可看见楚子凯那坚定的眼神,便觉安心许多。
片刻后,那御医只说惊惧过度,别无异样。楚子凯无奈,将他谴下,对虞昭道:“定不是病因所致,咱们得从其他方面查。”
虞昭也无奈,叹了一口气,将虞陆的被子盖好,眉头微皱同楚子凯一起到外厅,喊来管家问话。
见他们来了,无头苍蝇般乱撞的所有人,好似找到了主心骨,都聚了过来,管家声音颤抖地一一道来。“自前些日子虞府大夫人死后,夫人便常常夜里惊梦。但害怕娘娘担心,并不曾知会。但从那时起,府中多人目睹鬼火追人,人心惶惶。谁知昨日傍晚时分,那院子墙头竟出现了个鬼影,许多人都瞧见了,夫人当即就吓昏了过去。那时宫门已经关了,所以今日才得以知会娘娘。”
“鬼神之论皆是无稽之谈,”楚子凯听了,只觉荒唐,严厉训斥道:“你们可是昏了头了,跟着一起闹?”
那管家跪下连连磕头。“不是啊,太子殿下,是真的,奴才也瞧见过鬼火撵人,不信你问问其他人。”
虞昭忧心忡忡,觉得从他嘴里问不出来个什么,吩咐道:“行了,你先下去。”
方才看了全府上下的样子,连几个见识广的老嬷嬷都被吓得疑神疑鬼。定然不是她们在撒谎。事情复杂得虞昭不禁扶额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