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下轮到斩乐贤没话说了,是他的不对,能以一己之力同吃铁剑盟、皇极宗、玄阴司三家饭的无耻之徒,本就不该和其讲什么人品。</p>
他深吸一口气,双眸点亮剑魄,一边运功修复重伤剑体,一边凝聚剑意……</p>
半个时辰后。</p>
斩乐贤倒地不能,手中死死握着只剩剑柄的铁剑,重伤昏迷之下,脸上写满了悲愤,间或眉头紧皱,似乎在梦里骂着某个谁。</p>
对面,陆北负手而立,左手持断剑斜斜指向地面,宗师嘴脸颇为凝重: “老东西真厉害,不拿出点真本事,还真干不过他。”</p>
镜头转向后方,右手正握着大威天。</p>
“下一个!”</p>
——————</p>
京师,皇城。</p>
武周皇帝朱齐攸心情持续走低。</p>
皇帝是个苦差事,以前朱齐攸不懂,只知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不想当皇帝的皇子统统是废物。现在他明白了,屁股往皇位上一坐,周边全是豺狼虎豹。</p>
大臣们和他勾心斗角,皇后皇妃们馋他的身子,只想诞下龙种。</p>
白天有批不完的奏折,晚上有翻不完的牌子,他起早贪黑累得像条狗,前无古人的画工荒废岁月,好些天没有泼墨挥毫了。</p>
昨天,他去皇家秘境给老皇帝请安,后者越活越年轻,外貌逆生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当爹的。</p>
其实,当个废物也挺好。</p>
想到这,朱齐攸疲惫叹气,扔下手中红笔,将桌案上摆放的奏折推倒在地,无精打采伸了个懒腰。</p>
“朕乏了,宣乐师。”</p>
老太监淡淡一笑,也没多说什么,闭目传讯,让门外的太监去宣宫廷乐师。</p>
忽而,老太监脸色一变,犹豫了一下,来到朱齐攸身后,附耳低语了几句。</p>
“还有这种好事,狗东西这次把玉玺埋西王府了?”</p>
朱齐攸精神一振,眉开眼笑呵呵直乐,要说这个,他可就不困了。</p>
“咳咳。”</p>
老太监连连咳嗽,示意天家威严,喜怒不形于色。</p>
朱齐攸懒得理他,大手一挥: “速速让禹爱卿进来,乐师那边先候着,朕见完禹爱卿,接着奏乐接着舞。”</p>
说完,他捡起扔在桌上的红笔,将最后几本奏折落成一列。</p>
脚步匆匆而来,禹洮推门而入,扑通一声跪在御案前: “陛下,微臣有罪。”</p>
啪!</p>
朱齐攸甩手砸出红笔,将几本奏折推到,指着禹洮破口大骂,俨然到了愤怒的极点。</p>
但熟悉朱齐攸的人都知道,这位皇帝一般不生气,真生气的时候不说话。</p>
“狗东西,你们玄阴司好大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先是东王,再是西王,然后呢,下一次是不是该北王了?”</p>
陛下,北王一脉早已落寞,不用埋玉玺了。</p>
禹洮心头给出答复,面露惶恐之色,不住磕头问罪,直呼御下无方,万死难辞其咎。</p>
“废话少说,你说下面擅作主张,朕信你,宗族那边呢,西王府那边呢,最后还不是朕要削藩。”</p>
朱齐攸冷笑连连: “朕问你,这件事,究竟是谁的主意?”</p>
“是……是微臣的主意。”</p>
禹洮感慨钱难挣,以头抢地道: “禀报陛下,此事先斩后奏,非臣逾越,实在是迫于形势的无奈之举。”</p>
见禹洮背锅态度积极,朱齐攸脸色好转不少,淡淡道: “继续编,怎么个迫于形势了?”</p>
“据献州紫卫鹧吾亲笔密信,西王府勾结铁剑盟,和天剑宗关系亲密,拥兵自重早有二心。”</p>
说到这,禹洮取出一封书信递上,由老太监转交朱齐攸。</p>
通篇谎话,除了鹧吾亲笔所写是真的,其余都是假的。</p>
朱齐攸心里有数,一眼扫过开始走流程,砰一声拍桌而起,怒道: “好一个西王府,好一个贤明有德的西王,先帝仁爱宽厚,许以西王府诸多好处,他们不仅不感恩戴德,还恃宠而骄越发无法无天。”</p>
“禀报陛下,据宁州紫卫核实,于西王府搜出一枚仿造的玉玺,确有其事,绝非虚言。”禹洮赶忙说道。</p>
“还有呢?”</p>
“……”</p>
“怎么就一枚玉玺,其他罪证呢?”</p>
朱齐攸奇了: “这么仓促,玄阴司办事不至于准备不周,起码再加一把金……”</p>
“咳咳咳!!”</p>
“可是时间仓促,查抄时漏了什么地方,故而没能找到皇袍、金刀等物件?”</p>
“陛下英明,臣远不如也。”</p>
禹洮自动忽略听不懂的话,点头称是: “且让陛下知晓,以防外力干扰搅局,此次查抄并没有动用献州本地的玄阴司力量,而是从宁州调派了抄家经验丰富的陆紫卫,他一人带刀,孤身前往西王府,此豪杰……”</p>
“跳过这段,朕不想听。”</p>
“因为时间仓促,陆紫卫一边抵挡强敌,一边搜索西王府,故而只找到了一枚玉玺,下次再抄,金刀、皇袍就该有着落了。”</p>
“嗯,这还差不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