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等人坐在船上,南宫上东的喘鸣也在这时犯了,在甲板上大口的喘气着,刚刚吃下的药还没有完全奏响,星辰透支般的躺在夹板上,典藏古说用两只爪子压着南宫上东的胸膛想要让他好受一点,燕漆蓝在后面掌舵。
海面刮起了风,天空中的乌云也把原来的灿阳遮盖住了,雨滴从零星的一两滴变成了后来的瓢泼,整个海面都被疯狂滴落的雨水拍的就像是在一个大集市上喧闹的场面,能听到集市上小孩子的打闹声,它们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然后重重的摔落在海里,变成这广阔大海的一部分,或者说,这广阔的大海本就是这一滴一滴的雨水汇聚而成的。
星辰睁开眼睛,南宫上东还在大口的喘气,易则为他准备的药丸洒落在甲板上,典藏古说四下捡着已经被淋湿了的药丸,船在大海中就像一张纸一样,随时都会被巨浪撕碎,燕戚蓝艰难的控制着船舵,她较小的身体在狂风暴雨中显得是那么不堪一击,一股巨浪冲上船,掀到了船上的海盗旗,也掀倒了燕戚蓝,燕戚蓝连忙站了起来,抓住失控的船舵,她的脸上流着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还是雨水夹杂着泪水,不知何时受的伤,血已经从衣服里流到脚踝处了。
燕戚蓝看到睁开眼睛的星辰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星辰,帮帮我。”
星辰抬起右手伸出食指,金黄色的光芒在他的指前绕成了一个圈,扩撒至全船,船被一个金黄色的圆形结界保护了起来,慢慢的不再左右摇晃。
没过多久燕戚蓝驾驶着船冲出了风暴圈,她坐在甲板上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起来将南宫上东和星辰拖进舱室。
“燕戚蓝你没事吧,我看你还在流血。”典藏古说好心的询问被燕戚蓝冷冰冰的一声“没事”应付回应了。
很久之后,海面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船只的周围几只海鱼在伴随跃海。
船外数十只海鸟的叫声唤醒了星辰,星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直视着舱顶。
“你醒了。”燕戚蓝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典藏古说蹦到星辰枕边用爪子摸了摸星辰的额头,确认退烧后又跑到南宫上东的枕边。
“嗯。醒了。”星辰满脸愁容的应了一声。
“醒了就快点起来吧,距离曼莎迪亚港口不远了。”
“燕戚蓝,你觉得以我们的实力能救得出易则吗。”
星辰的询问打断了正在淘洗毛巾的燕戚蓝,燕戚蓝顿了一下,接着洗毛巾。
“易则前辈说了,只要有金星瑞就可以救得出来,我相信易则前辈的话。”
燕戚蓝把毛巾放在南宫上东的头上,一旁的典藏古说摇了摇头。
“可是金星瑞只是一个下品三阶的战神,羽田洋次郎身边的战神数和海盗数,是我们能比的吗。”
“那你是怎么想的。”
“要不然我们各回各家吧,我不去帝都了,也不当战神了,上东回去当他的少爷,你回去当你的小姐,典藏古说回去接着沉睡。”
燕戚蓝将手里的毛巾扔到星辰的脸上,冒着热气的毛巾盖住了星辰的整张脸,星辰没有做什么,就那样躺着。
“那易则怎么办。”燕戚蓝怒气冲冲地冲到星辰床边,“你之前说要打败对山束左,说要打败羽田洋次郎的话怎么办,你不成为战神鱼人岛谁保护。”
“那些只要装作不知道不就行了吗。”星辰突然坐了起来大喊道。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星辰俊美的脸上,他额前的头发散落在眼前。
燕戚蓝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典藏古说跳到星辰边的床上,两角发光。
“羽田洋次郎的东海舰队确实强大,厉害的心术师也不在少数,但易则说金星瑞有办法就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羽田洋次郎现在各个海域和某个联军作战,战力不是很集中,只要计划得当,救出易则还是有希望的。”
“有什么希望,羽田洋次郎的战力是我们能企及的吗,现在看来,打败对山束左?我还要几个年头,到那个时候我,你们还能全部活着吗。”
“噩灵师带着的未来战神如果只有这点胆魄,我也该回去接着沉睡了。”说着典藏古说也离开了房间。
周围的一切变得是那么安静,就像星辰以前站在兰峰镇的月牙形海湾上静静的等候父亲归来一样,盯着远处的海平面,从来都不需要担心出航的船不会回来。
人们蹒跚在名为人生的这条路上,有人迷失,有人走了岔路,有人站在原地踌躇不已,孤单化作荆棘,悲痛化作雷雨,挫折化作高山峻石,原本满心欢喜的却沉沦在泥泞里。
燕戚蓝讨厌那些繁琐的,麻烦的,令她失望的,她讨厌别人强迫她做事情,她的父亲从小告诉她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险恶,可她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一点都不比星辰差,她每次偷偷跑出去都会被抓回去被父亲动用家法,她并不喜欢她的父亲,但是也不讨厌。她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偷偷跑出家门,在河边与一只小狐狸居住了几晚对山束左找到她的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对山束左也是现在这个样子,灵力强大,一脸傻样,对山束左在她的身旁坐了整整一夜,直到清晨她醒来时才发现对山束左,之后对山束左就扛着她提着那只小狐狸回了家。后来,他们长大了,小狐狸死了,老死的。
南宫上东盖着凉被,被下的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典藏古说跑出来的时候燕戚蓝正靠在甲板的边缘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