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说罢又向赵华安行了一礼,和和气气地说:“赵将军,今日让你见笑了,赵府与沈家的婚事的确不由我们说了算,赵将军若执意不肯迎娶沈家女儿,您去向陛下递道折子便是,我们绝不拦着,沈家的女儿还愁嫁不成?”
赵华安本想借今天这场烂事正好解了婚事的,但叶氏这么一说,他反而有些迟疑了。
为了他的心中白月光,他顶破天去也就跟沈昌德好生过几招,再拉扯上一个太傅帝师,他心里也要仔细掂量。
赵华安拱手行礼后,不再多话,大步离开。
“大家也都散了吧,今天的事情,谁若往外多传半个字,沈家必是容不下他的。”叶氏笑声说完,转头向大夫人:“对吗,姐姐?”
大夫人一肚子火气,她才是这府上的主母,方才叶氏对赵华安所言所为,都应该是她出面才对。
她怨念丛生,却又无处驳了叶氏的话,只能补了几句震慑众人的言辞。
最后她再向沈昌德说话时,沈昌德冷哼一声,“看看你是怎么管的家!管不了就别管了!”
大夫人被骂得一鼻子灰,沈昌德甩袖而去。
叶氏冲大夫人行了一礼,又深看了沈非念许久,这才离去。
等众人散去后,寒川自挂着的屋檐上跳下来,摸着下巴直叹:“沈姑娘,你在这府上的日子不好过啊。”
“可不咋滴,你让你们家王爷多帮帮我呗?”沈非念故作可怜状。
“我家爷从不轻易出手帮人,你得凭本事。”寒川笑道,“不过我看姑娘你,一身的好本事。我先走了,姑娘以后若真有事要找我帮忙,就来王府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那可说定了?”沈非念笑弯一对月牙眼,“到时候你可别赖账。”
寒川笑着瞧了沈非念一会儿,不知为何,他隐约觉得,沈非念即便真遇到了什么事,也不会轻易去王府寻他相助。
总感觉她是那种凭本事和敌人正面硬刚,大不了鱼死网破的刚烈性子。
织巧望着寒川飞走的身影,叹道:“我要是会武功就好了。”
沈非念打趣她:“怎么了?想当女侠?”
“不是,我若是会些拳脚,就不怕别人欺负姑娘了。今日那二夫人我看她笑里藏刀,不像好人。”
“说得可太对了。”沈非念笑起来,“所以你猜,今日二夫人为什么要救三夫人?”
“姑娘的意思是……”
“一来,大夫人和三夫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明争暗斗,二夫人才有机会掌家,白捡便宜。二来,没了三夫人这种蠢货当棋子,一直找我麻烦,二夫人她该用什么拦着我收回我娘的陪嫁呢?”
沈非念若不猜错,二夫人这会儿已经在谋划怎么尽早把那些铺子抢过去了。
毕竟废物转身变强势,二夫人她会担心自己是不是要跟她抢银子。
二夫人的担心是对的,沈非念绝不会放过能到手的一钱一厘!
恰如沈非念所猜测,叶氏跟自己的贴身嬷嬷正慢步而行,一主一仆低声说话。
“夫人,那药倒的确是大夫人让三夫人去给沈非念下的,按说也应该得手了,就是不知沈非念是怎么解的,又怎么用在了沈之杏身上。”
“嗯,狐尾冷香不好解,若不是她自己懂医理,那便是有人助她。莫非真是渊王爷?”
“不见得,渊王爷什么人物,一时兴起和沈非念逗个趣儿也就罢了,哪里会事事关心?”
“不管怎么说,这沈非念倒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往日里我从不把她当回事,今日看来她平时倒是藏拙了。”
“夫人你今日去见了那位人物,他可是说了什么?”
“正是,此事说来颇为蹊跷,沈非念娘亲的陪嫁数不胜数,但我拿到的说到底了也只是金银器物,真正能钱生钱的还是她在京中的十八间铺子,至于京城以外的就暂且不论了。本来我已经和那位谈得差不多了,过段时间这些铺子我就能拿到手,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