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的是,沈非念没有扮演他们想要的圣母。
她从沈之榕手里接过孩子,却没有说会如何处置他。
顾执渊将顾雁礼和他的后妃们关进了冷宫里,包括沈之榕在内。
当日他便篡位成功,成为九五之尊。
简单得像是一场儿戏。
帝位于他如同探囊取物。
顾雁礼先前为了防备顾执渊做的种种准备,一一被顾执渊拆解得七零八落。
司恶楼是不在了,可这不代表顾执渊手里无可用之人。
也许顾雁礼永远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在北境待得好好的赵华安,会突然在京城出现,屠尽他的御林卫,杀进他的禁宫里。
人心便是在一次次的背刺中失去的,顾雁礼身为君王,却无容人之心。
今日顾执渊之下场,便是来日赵华安之写照。
此时朔渊军之惨烈,就是未来赵家军之悲凉。
谁能不兔死狐悲?
更遑论,赵华安与沈非念也算有一番故交。
沈非念坐在这座深宫里,四周高高的朱墙让她窒息。
她依旧不喜欢这里。
生来自由的鸟,怎会愿意被困于笼中?
深夜才回来的顾执渊拥着沈非念倒在榻上,“怎么不睡?”
“睡不着。”
“非念,你说我做得对吗?”
“天下人悠悠之口是堵不住的。”
“那就不堵,我来做个暴戾昏君。”
顾执渊低头封住她的唇,反复辗转含弄,大手顺着她的腰身绕到背后一路往上,触摸到她高高凸起的美人骨时,忍不住百般怜惜。
偶尔,顾执渊也勉强能够理解,为何史上总有那么多沉迷美色的无道昏君。
若是可以,他也想做个昏庸的帝王。
倒也不用夜夜笙歌酒池肉林,只需要一刻不离地在沈非念身边就好。
他都不知道,那个以前自己眼中的小姑娘,是在何时养就了这样一身天成媚骨的。
足以蚀魂夺命,他纵于此处不舍起身。
他将沈非念保护得很好,宫人从不敢在沈非念跟前嚼舌根,织巧随侍在她左右,沈澜弦就住在宫里随时可以为她看脉,黄雯还是护着她的周全,聂泽君甚至都在宫中值起了班。
他恨不得给沈非念打造出一方独立于这世间的象牙塔,永远没有敌意和伤害。
但事实是,他成为新帝的第一件事不是赶制新龙袍,也不是诛杀旧臣换新人,而是下令滨州水师与襄朝水师会合,两国合力共歼盛朝。
当然会有人不满,不满也憋着吧,谁敢顶撞夺位的暴君?
……
文华公主和尉迟无戈在回邺都的路上,听说了顾执渊谋朝篡位的消息,相对于他们的惊讶,晏宗文显得很平静。
乾朝局势被他搅得天翻地覆,沈非念已成乾朝人人喊打的妖怪,顾执渊想稳定局势,保住沈非念,唯一的办法只有篡位。
而且晏宗文觉得,文华公主和尉迟无戈惊讶得太早了。
他们以为,盛朝就很太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