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朝大军趁胜追加,连下三城,一雪前耻,士气大振。
顾执渊率兵长驱直入,夺盛朝边境两城,力挫敌军气焰。
好消息传回乾朝时,举国沸腾,满朝盛赞,渊王爷果然盖世无双。
战局平息时,大军班师回朝。
寒川等人对他们在那日是如何杀出重围的血战闭口不谈,无论任何人问起,他们四人统一口径,都只说王爷武功惊世,所向披靡,是而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们谁也不会说起沈非念那惊世骇俗的一幕,他们默契地保持着最高缄默,仿佛这样就能将那日之事当作不存在。
可当日见证了那场诡异之事的人不止他们几个。
自古大军回朝有见抬棺者,不见抬轿者。
但那一列肃杀铁血的军队里,就抬着一顶华美的软轿。
轿子里的美娇娘一跟颠簸又困又乏,伏在织巧腿上甜然酣睡。
寒川以为,他们大胜回京,不说百姓夹道相迎,至少也该是喜气洋洋的场景。
可百姓眼中的恐惧和敌意,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爷。”寒川生出些不安,驱马来到顾执渊身边轻声说,“情况不对。”
顾执渊神色泰然自若,遥遥地望着皇宫。
琉璃碧瓦朱红墙,这里的一切皆如当年模样,连龌龊阴暗的人心也未有半分更改。
站在宫门处迎他回来的人是傅鸿儒。
老人家越发的老了,白发苍苍。
他拱手一礼,起身却是闲话家常般的语气,“回来了?”
“傅老。”
顾执渊正欲下马,却被傅老拦住,“坐在上面,你生来便高居高临下,俯视苍生,老朽给你牵马。”
此处离宫门约有百余米,傅鸿儒牵着顾执渊的马慢慢走。
“你给来信时,我便猜到你会以三城为引,诱他们出洞,放心,京中那些杂碎已经清理干净了。”
“我已听闻京中之事,幸有傅老您坐镇朝中,力挽狂澜。”
“力挽狂澜算不上,幸不辱命方是真,王爷您阵前杀敌出生入死,老朽不过是尽了恪忠职守的本份而已。如今王爷您得胜回朝,乃大乾之幸。”
“就送到这里吧。”顾执渊拉了下缰绳。
傅鸿儒拍拍了马儿的头,抬眼笑看着顾执渊,“都陪你走了这么久了,不在乎多这几步。”
傅鸿儒牵着马往前,“执渊啊,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来找我,跟我说你害怕的那时候?”
“记得,那时我还年幼,若不是傅老护着,怕是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