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人请坐。”任思一个人在会客厅接见章承启。因为他听说章承启也未带什么使团,只有一个车队,和十多个亲兵跟随。
“靠山国禁军统领章承启,恭贺任城主订婚大喜,这是献给城主的礼单。”他站在大堂中央,拱手施礼,大声说道。
一旁的亲兵接过他手中的礼单,递给任思。任思接过看了看,他也不大懂,不过看出都是一些普通礼数应有之物,并不贵重。
“嗯,章大人坐下说话吧。”任思再次示意他坐,然后开口说道:“如今两国正在交战之中,章大人此次前来又是和谈的吗?”
章承启坐定后,接过亲卫地上的茶水,掀起杯盖,放在桌上晾着,口中答道:“我这次来是专程恭贺城主的,要是谈和,自会带上我国的相干官员。”
品了一口杯中的茶,任思笑道:“难得靠山王这么大肚,一边在王城厉兵秣马,一边还派你来给我道喜,真是难能可贵啊。”
“城主说笑了,我们哪有厉兵秣马,只是龟缩在王城防守而已,谁让城主一直在进攻我们呢。”
“进攻你们是有前因的,那次你跟唐二商谈了几天,也没个结果,难道这次是想跟我来辩驳辩驳?”
“不敢不敢,真的是为给城主贺喜而来,如果可以的话,自然想给城主随便聊聊,谈谈天下大事。”
“哦。”原来是做说客的,跟我谈天下大事,不知道你那张嘴可比得过诸葛亮?妄想凭着口舌便说动我?
“好啊,章大人请讲。”
章承启却没说话,端起茶杯慢斯条理地喝了一口,又转头看了看堂中的卫兵,这才放下茶杯开口笑道:“久闻任城主武勇过人,最初是跟着疯魔、火凤、玉红衣四人攻破我们的汐城,如今这四灵破汐城的故事都传到我们王城了。”
“第二次疯魔不在,你跟火凤玉红衣三人便拿下我们的微光城。”
“最后一次更是单人独骑,兵不血刃就占了我们的落城。”
“哪知城主大人虽然勇冠三军,平时却是这般小心,见我一个普通文人,还要层层把关,这堂中更是有这许多军士守卫,这似乎与城主大人的豪爽风格不符啊。”
任思听他说了这么多,先是夸奖自己武功,又暗讽自己小心谨慎,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些都是亲卫们的职责,他们自有他们的一套做法,就是我这当城主的也不能轻易插手啊。”
“更何况,前些日子就有人来城主府行刺,这么大的事章大人应该知道吧。就算我武艺高强,但有怎能时时防着一些暗箭呢?这有些人啊,明打明的干不过,就偏爱想这些卑鄙龌龊手段。那像我这般直截了当,来暗的我不喜欢,所以刺客一被抓住,我就立刻进攻了落城。”
缓了口气,任思又接着说道:“怎么?难道见靠山王就没那么多规矩吗?若是如此,不知我能不能当面见见他呢?”任思笑道。
“城主说笑了,我们大王轻易是见不到的,比你们这里的审查还要严许多。我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有些事想与城主单独谈,因为事关一些隐秘。”
“哈哈哈,章大人不够爽快,想单独聊就明说嘛,拐来拐去的,害我都没明白你什么意思。”任思对着亲兵们挥了挥手,他们立刻退去。
“城主说得是,是章某人太过兜圈了。”亲兵一走,章承启立刻像换了个人,承认自己错了。
“现在就我两人,有什么话章大人可以明说了。”
章承启面上竟现出一丝苦笑,开口问道:“不知城主可愿听真话?”
这话问得,任思不由得气笑了:“章大人以为呢?”
章承启顿了顿,说道:“我思量城主的为人,应该是个明理知事的大度之人。”
“打住打住,别给我戴高帽子,你要是有话就直说,要是竟是这些废话那咱们就不用谈了。”任思眉头微皱,不快地说道。
章承启又怔了下,说道:“我说得都是真话,不过既然城主不爱听,我就直截了当吧。”
任思毫不客气地说道:“早该如此了。”
“不知城主大人什么时候准备动手夺我们下一个城池呢?只是城主新婚在即,难道不怕引动刀兵,给自己的大喜日子带来影响吗?”
“此话怎讲?目前我一心准备婚事,没打算进攻你们啊。”
“城主真如此想?但落城的军营里士卒们可是士气高涨,都流传着攻城略地,给城主当贺礼的言论呢。”
“哦?”这事任思还真不知道,是士卒们自发的,还是有人谋划的?但若要进攻,心有泉怎么也得知会我一声啊,怎么我一点风声都没有。
他打量着章承启,他说得应该不假,他一个敌国的来使,不会拿这种明显的虚假消息来忽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