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远左右为难之际,顾清苒从后面隔间走了出来,她面色冷凝,抬脚缓步行走,不紧不慢,仪态万千。
威远候一眼看过去,自然认出了顾清苒来。
的确,顾清苒比他女儿更加适合入宫,难怪顾远这厮底气这么足。
前有一个太后,后有女儿为妃,的确是得意。
“侯爷所言恐是欠了些考虑,皇上圣明,必定不会如此。是非对错,他自有决断,不是侯爷说了就算数。侯爷是与皇上是沾亲带故,但皇上心中也有一杆秤。治国平天下,也不是侯爷想当然的说辞。不管如何,这大齐姓沈,不姓白。”
可以说,顾清苒的话是一点都不客气。
威远候脸色十分难看,他从没想过与宣平侯府交涉会这般困难。
分明,以前也看不出来这么不好对付!
“顾小姐,这大齐的天下,从来都是皇上的,我今日不过是想来接儿媳妇回去,宣平侯府却百般阻拦。此事,我定会如实禀告皇上,请皇上定夺。”
威远候不想继续再说下去,他发现自己不是顾清苒的对手。
“侯爷真是好大的威风,也好,若是侯爷想要皇上做主,正好我也有一件事想要皇上做主。前些日子我在平阳王府落水,可不是偶然的,而是被人推下去。当时我从那人身上扯下了一个小物件,也送到皇上那里去了。趁着有时间,那我也去问问皇上有没有将此事查出来,相信皇上早已经有了眉目,侯爷您说是吧?”
闻言,威远候这下是真的后悔了。
就是因为这件事,皇上才会让白荷去水月庵,本意也是给威远候府警告,然后将此事压下来。
皇上因为萧贵妃的缘故,对威远候府也是网开一面,若是能够处理好与顾家的关系,那便就这么算了,毕竟白荷也得到了惩罚。
但如果顾清苒将此事闹大,那么威远候府就不能善了。
原来,顾清苒什么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今日是我们威远候府不够诚恳,改日一定带上白彦亲自来道歉,将静怡给接回去。”威远候挤出笑容,“多有打搅,告辞。”
顾远冷笑,“哦?不需要用过饭再走吗?”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先离开。”威远候拽着威远候夫人便走。
等威远候夫妇俩离开,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顾清苒。
尤其是顾远,眉宇间满是担忧。
“小五,你告诉我们,那一日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你是不慎落入水中,被静和长公主救起。怎么现在看来,这并非是一个意外,而是被人推下水去的。推你下水的人,可是静怡的小姑子?”
话是顾远问出的,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
顾清苒本来是打算瞒着家人,如今说出来,便不能继续瞒着。
随即,顾清苒点点头。
“不错,我从推我那人身上扯下了一样东西,那东西便是白荷的。皇上定是查出来,所以才会将白荷送去水月庵。”
说到这里,顾清苒神色颇为复杂。
上一世白荷入宫后变着花样欺负她,那人都袖手旁观。
怎么这一世,却给了白荷这么一个生不如死的惩罚,甚至连整个威远候府都迁怒了?
即便顾清苒再想自欺欺人,都骗不了自己,他不是为了顾静怡。
毕竟,顾静怡的事是注定的,上一世白荷却没有被送去水月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