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温做为堂堂的车骑将军,带兵西征的时候,就连受他节制的董卓都不把他当回事。
要说他那时候,手底下的阵容也不算差。
做为他左膀右臂的两位别部司马,一个是留候张良的后裔张超张子并,一个是江东之虎孙坚孙文台。
可以称得上是有文有武,阵容豪华。
然而就算有这样的班底,张温也没在董卓这个强横的小弟面前硬气过。
所以,只要不触动皇城中的禁制,庾献面对张温还是有些底气的。
张温脸上越发愤怒,想他堂堂卫将军,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连一个摸入皇宫的小贼都拿不下。
他这个卫将军本来就做的憋屈,此刻如何在士兵们面前下的了台?
“该死的小贼!”
张温愤怒之下,反手就从袍袖中掏出一卷竹简,在自己面前“哗啦”一声,展开小半。
庾献心中一警,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玄虚。
那竹简看似只是寻常之物,谁料随着慢慢展开,上面竟然出现一个小小的白发老人。
那老人精神矍铄,饱读诗书,虽然只是一个虚影,却让人情不自禁的生出敬畏。
庾献眼珠微动,后退一步,有了随时逃跑的打算。
就在这时,那老人目视虚空,苍老的声音很是机械的淡淡问道,“你有何德?何能?”
张温似乎早有预备,闻言大声说道,“我有西域之功,压服边章、韩遂两处祸患,造福凉州百姓。”
张温说完,冥冥之中就有回应。
他身上三运依次展现。
玄清色的天命黯淡,人道之火也如风中残烛,倒是在东井、舆鬼分野,有几分金灿灿的功德。
那精神矍铄的老人虚影点头说道,“善!”
接着回到竹简之中,消失不见。
张温精神一振,目光注视着庾献,咬牙切齿道,“好贼子!今天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庾献哪是肯让人的,当即嬉皮笑脸的反击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徒逞口舌之快。来来来,你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张温气的胡须掀动,他将那竹简使劲一拉,又展开半尺,随即目光落在上面的一行字,充满恶意的大声喝道,“子曰,非礼勿言!”
庾献好奇,正要套些话出来。
谁料张开嘴说了两句,竟是半点声音都没发出。
庾献骇然变色,背上汗毛倒竖!
正在庾献心中惊惧不安的时候,就见张温,目光又落在另一行上,口中依旧喝道,“子曰,非礼勿视。”
庾献只觉得眼前忽然昏花一片,原本清晰的站在不远处的张温,只剩下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庾献脸色大变,他这会儿哪能不知道自己中了张温的儒术。
他是果决之人,当即毫不犹豫的转身逃窜。
庾献有“人马如龙”的加持,速度极快。又早就想好退路,竟是在张温措不及防之下逃之夭夭。
张温原以为庾献还会挣扎一番,见他狼狈逃走,不由快意的哈哈一笑。
只是,他岂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庾献?
张温毫不犹豫的再次将竹简展开一段,接着读出上面的一行,“子曰,使于四方,不辱君命。”
话音一落,张温一步向前迈出。
这一步寻寻常常,却直接让张温出现在了狼狈逃窜的庾献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