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面的话,几乎就是一种警告了。
镇长听着一个小辈说这等重话,自然是有些不悦的。
可是听到他说了‘上门辱我妻子’这样的字眼,立马就想到了那个范心莲的心思。
莫不是被卢大熊拒绝之后,她们姑侄二人还去了卢家村?
一想到这个,镇长都有些坐不住了。
卢大熊没坐太久,连口茶也没喝,话说完了,便直接起身告辞了。
如今的卢大熊在清水镇也算是站稳脚跟了。
以前敬着这位镇长,也不过是看他年纪大了,而且也的确是处事公道。
可是如今纵容他的家眷上门欺辱自己的媳妇,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忍的!
镇长先将管家和前院的仆人都叫过来,这一问才知道,昨日她们果然是去了卢家村。
“她们去了多久?几时去的,又是几时回的?”
车夫立马回了,又小声道:“不过最后夫人和表小姐出来的时候,似乎是惹了主人家动怒,听着院子里头还有人在喊着让她们滚,以后都不准再去卢家村了。”
镇长的脸色一紧:“何人喊的?可是卢巡检的妻子?”
车夫摇摇头,眼珠子动了一下道:“应该不是,小的当时赶车,只注意到追出来的都是一些上了年岁的妇人,而且门口里头站着的也是三十岁往上的妇人,并没有年轻女眷。”
镇长皱眉,这才想到陈娘子可是在卢家村经营着一座工坊呢,指不定就是在那里做工之人。
“对了,小的倒是见到有一位穿戴富贵的夫人,身边还有一位婆子扶着,那位夫人骂地最是厉害。”
穿戴富贵?
有人扶着?
那十有八九就是卢巡检的母亲了!
镇长长叹一声,自己那个老妻呀,行事怎能如此地鲁莽!
能将卢巡检的母亲气成那样,定然是因为她们说了不好听的话,要不然,卢巡检过来也不会指责她们上门羞辱人家的妻子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呀!
范氏知道这事情瞒不住,还是心中忐忑地到了前厅。
镇长冷冷地瞅她一眼,把范氏的半个胆子都吓跑了。
别看她有一个当举人的哥哥撑腰,可到底是嫁出去的人,哪能事事都压着自己的夫君一头?
“我原还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不成想你竟也这般糊涂!那范心莲年轻不懂事,你怎能与她一起胡闹?你们上门羞辱卢巡检的妻子,想要做什么?你们是不是以为这高阳县的事情都得是你们说了算?是不是以为她范心莲就是公主了,看上谁就得嫁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