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青在脑海中将所有的可能按照危害性从高到低的顺序一一排除,并将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几个挑出来做了大致的应对之策。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她这才直视着刘氏的双眼,一直盯到刘氏眼里的忧虑渐渐褪去,刘氏也避开她的注视去瞧手里针线。
“娘听说了什么?还是谁又来家里了?”
她出门前一切还好好的,以刘氏迟钝的性子,在这半天里能发现什么不对可能性不大,所以大概率还是从外面听说了什么。
会是谁?木老二么?他会说什么?
刘氏重复的绕着手中的丝线,声音一贯的迟疑且没底气,
“没什么,就是看你好像有心事,要是碰到什么麻烦,可以和娘说说……要是没有的话,就算了……”
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木婉青的脸色有些精彩,不过没关系,刘氏头都快低到胸前去了,根本发现不了她的异常。
竟然是这种原因,害她白担心一场。
不过,刘氏能观察到这一点,也多少超出她的预料之外了,看来她还是要多注意些才行。
既然刘氏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什么都不说也不好,何况有些事情顺便告诉刘氏也没什么。
她略一思索,便将木婉婉的事情大略说了说。
“我在牛车上看到二伯家的堂姐了,看着过得不太好,村里的婶子都说她是给人做了妾了……”
语不详焉,真假掺半,就是这样才更显得事情真实。
只是效果比木婉青想的还要好太多,刘氏听得走神,一针扎在了手指上,刘氏小小地惊呼一声,豆大的血珠立刻沁了出来。
刘氏吮掉手指上血珠的同时,还不忘将正在绣的帕子拿开,避免站到血迹。
木婉青看刘氏这幅心神不宁的模样,大概猜到刘氏在担心什么,但并没有出言安抚或阻止。
毕竟她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刘氏,让刘氏对木老二一家心存戒备反而是好事。
她没再做些什么,将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在偏房中修炼。
经过半天一夜的修炼过后,她又修炼完一个小节的内容,成功又往前踏了一步,修炼到了第二卷的第七小节。
新的一天也是个大晴天,暴雨时节已经彻底过去。
木婉青不想在这时候去打扰赵大夫,但完全不打扰也是做不到的。
这几天她每天都去看木欢,既是履行对赵大夫的承诺,又是对木欢的承诺,木欢在她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问她第二天还会不会去。
实则昨天下午她便该去了,但是没有,那今天怎么着也该再去一次,至少安一安木欢的心。
到底是收了个徒弟,当人师傅也要尽心些才行。
于是,在上山采了一番草药和野果之后,她来到赵大夫家的院门,看着那从里面被拴住的院门,伸手敲了敲。
随着“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院子里很快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木婉青皱了皱眉,跑的这么急,是不想要那条断掉的腿了吗?
院门“刷”的一下被打开,木欢冲过来攥住了她的衣摆就往她身后缩,丝毫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她一愣,这是怎么了?
莫非是昨日没来看木欢的缘故?可先前也说过要去镇上,只一天而已,木欢是不是太过依赖她了?
但很快她便意识到应该还有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