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体失能不是什么需要抢救的急症,耽误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系。”
“至于治病的事,不好意思啊!”
“我们医院的床位早就满了,实在是不能收治更多病人了。”
“你就滚...”
“就到别的医院看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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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最终还是走了。
是被医院保安架走的。
医生们毕竟好心,在中年男人被请出去的时候还特地帮他垫付了足额的出租车费,保证他能一滚就能滚到天边。
至于他以后看病的事...
医生们的脸上都不由露出了一抹快意的坏笑:
当地的医疗系统都是相互认识、且有着密切交流的。
像他这种如狗屎一般黏人恶心的医闹无赖,分分钟就能在整个澄州市、甚至是整个之江省的各家医院里出名。
这中年男人若是想要找到一个愿意自己收治的医院,指不定要废上多少功夫。
不能怪医院和医生冷漠无情,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
见到这大快人心的景象,围观群众的心中都不由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不过,余庆却还是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家伙...”
“怎么就自己废了呢?”
“难道,还真有什么恶有恶报的事情?”
余庆心中疑虑不止,然后...
他猛然想到了什么,便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将惊诧的目光投向了杜衡。
杜衡感受到了余庆眼中的疑问。
他也没有隐瞒什么,只是不露声色地走到余庆身旁,向余庆亮出了自己手里藏着的几根晶莹剔透、隐匿无形的冰针:
“没错。”
“是我做的。”
“我刚刚用冰针封住了他腰部的穴位,暂时压住了他的脊髓神经,他至少得在床上躺三个月才能下床。”
“这三个月时间,就让他好好地尝一尝残废的滋味吧!”
说着,杜衡的脸上陡然现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冷峻:
“要知道,医生...”
“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唔...”
余庆听得一阵不寒而栗:
杜衡只是随随便便往人身上扔了几根冰针,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把一个正当盛年的壮汉给整成了卧床不起的残废。
这手段比他的魔气灌注还要阴险百倍,简直可以说是杀人于无形。
见到杜衡的手段竟然如此毒辣,余庆都...
有点像拜他为师了。
“干得漂亮啊!”
余庆真心实意地发出了一声赞叹,却又不禁为杜衡的处境担忧起来:
“那家伙虽然是遭到报应了,但是,杜医生...”
“你现在的麻烦也不小吧?”
“是啊!”
杜衡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擅自给病人做针灸,是无可辩驳的违规操作。”
“今天这事闹出来,我就算不被直接开除,也会被医院停职处分。”
“哈哈...”
他突然很失落地笑了一笑:
“我小时候跟着爷爷学医的时候,爷爷跟我说:”
“医生干的是从阎王爷那里抢人的活,得罪了阎王的生意,肯定是要折阳寿的。”
“我当时不信,后来才知道这话没错:”
“累死累活不说,一着不慎,也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唉...”
余庆轻轻一叹,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是何必呢?”
“那老头和你非亲非故的,你何必冒着这种风险去救他?”
“因为...”
杜衡想了一想,嘴角的笑容竟是突然变得开朗了许多:
“我是医生啊!”
“虽然我最后还是失败了,但是...”
“如果明知道有希望救活病人而不去施救,那我还算是什么医生?”
他顿了一顿,又充满憧憬地说道:
“脑溢血是急发症,只要能救回来,病人好好调养还能多活很多年。”
“而让我高兴的是...”
“刚刚你也听那个混账说了,我冒险施救的那位老先生是位爱做慈善、坚持捐款的好人。”
“如果他最终能活下来,那他又能在接下来的那么多年里帮助多少贫困家庭、失血儿童?”
“救一个人,说不定就能顺手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所以,我不会后悔。”
“恩...”
余庆久久沉默不语,只是按捺不住地反问道:
“可是,万一你冒险救的是一个坏人呢?”
“哈哈...”
“这就要靠信仰了。”
杜衡笑了一笑,又说道:
“我相信,只要我成功救回一条生命,就一定能让世界变得比以前更加美好。”
“就像一个人如果做了好事,这善意就一定会传递出去。”
“一传十,十传百,好人好事肯定会越来越多。”
“这可不一定...”
余庆下意识嘟囔起来:
“有时候你当了好人,人家反而会觉得你好欺负。”
“现在这世道啊...”
咚!
杜衡没好气地敲了敲余庆的脑袋:
“年纪轻轻的装什么世事洞明,屁事不做就知道张嘴抬杠。”
“不当杠精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