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冬收刀入鞘,伴随着清脆的回响,冬看向前方的佐藤健。
此时的佐藤健早已没了气息,可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十数根粗壮的冰锥从他的体内透出,将他的身体稳稳支撑在原处。
因为是吸收佐藤健的血液形成,这个由冰锥形成的冰之花通体泛着淡淡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妖异。
哪怕是作为敌人,冬也不得不对佐藤健充满了赞叹。
赞叹他的不屈,赞叹他的忠诚,也是赞叹他的战术。
很明显,佐藤健猜到了冬的最后一击会选择近战,他最后准备的忍术,就是这个同归于尽的忍术。
冬此时也是有点心惊,他刚才也是想本体前往的,只是考虑到战斗已经结束,影分身也没用了,本着不要浪费查克拉的想法派出了影分身,没想到还有着这样的意外收获。
如果他是本体前往,那么在遭到冰锥的攻击时,以他现有的攻击技能,除非用出右眼的万花筒能力,否则还真没有好的应对方法,被扎死的情况当然不会发生,可是身上多几个血窟窿是避免不了的。
那样的话,里子可能没丢,但是面子可就丢大了。
这件事也是给冬提了个醒--在忍界,没事不要装逼,如果非要装,一定要记得用分身。
谁也不清楚面前的这个束手待毙的忍者会不会突然掏出什么压箱底的绝招,完成一波反杀。毕竟,忍者,是能做出不可思议之事的奇迹创造之人。
除了这个警醒以外,冬还发现,自己严重缺乏一个近身防御忍术。
想一想,忍者的路子明显走歪了,攻击力爆表的忍术比比皆是,可防御端的能力就很少了。不像隔壁的海贼王,一个个的肉的一比,整个忍界都很少有人会防御性忍术,而冬最擅长的火遁和雷遁,都是属于极富攻击性的属性,就更不可能有这种忍术了。
不过,冬想了想,自己手头上有一个忍术,只要将其改进一番,正好可以攻守兼备。
这个忍术的改进早就在冬的计划中了,只是排位比较靠后。
经过这一次战斗,冬有所感悟,也发现了自己的不足,决定把这个忍术的改进计划大幅提前,准备在近期就把它搞出来。
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让冬暂时改变了他的计划,决定暂时脱离三战战场,利用现有的资源提升自己。
促使冬做出改变的原因很多:比如和木叶的初步接触,让冬不得不离开火之国境内;比如这次雪之国内乱后,可以预见,之后的一段时间内,雪之国肯定会发生动荡,在雪之国恢复稳定之前,冬不可能离开雪之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冬在火之国的收获太多了,多到已经满足冬的大部分需求,让他在家里蹲一个月都未必能将其消化的程度。
医疗忍术、细胞活化秘术,还有各种各样的忍术知识……这些东西,足够冬学习很长时间,哪怕一个月没有去战场狩猎,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损失。
几个呼吸之间,冬已经对接下来一段时日的行程做了初步安排。
首先要做的,就是眼下即将解决的事:
对风花早雪的处理,换句话说,就是对雪之国上层势力的全面洗牌。
这种事情,冬不怎么擅长,不过不要紧,在冬的心目中,已经有了一位合适的人选。
冬是个行动派,心里有了计划就要马上实施。冬向着一众属下招了招手,让他们聚集过来,开始分配任务:“智、刚、霞,你们三个为一组从右边开始向扫荡,佐、藏、猫,你们从左边开始扫荡,你们两组负责肃清府邸内的雪忍。根据情报,除去在岩忍战场的和死在这里的,剩下的雪忍应该还有十几名。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到并消灭潜藏在这座府邸内的那些雪忍残党。
要注意,剩下的雪忍中可能还有中忍,你们要提高警惕,不能因为现在的胜利就麻痹大意。
如果因为你们的粗心而受了伤……
哼!
就算你们侥幸保住性命,我的惩罚可不会留情。”
一昧地安抚只会让属下得意忘形,适当的敲打也是很有必要的,恩威并施才是统御之道。冬知道这个道理,但从来没实践过,此时的敲打也有一点实验的意思,实践出真知,既然要当好首领这个角色,就不能依赖神御的力量--起码在进化为永恒眼或移植柱间细胞前不能。
冬的这几句话很有用,接到命令的几人都是心中一凛,连忙单膝跪地:“是,属下遵命!”
“嗯。”冬点点头,接着补充到:“你们在寻找雪忍的时候,记得找一下大名私人监狱,把关在里面的康结太村带来见我。”
康结太村,他就是冬心目中掌管雪之国政务的最佳人选,认识他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和他被风花早雪押进监狱有关。
听到冬的补充命令,六人不敢怠慢,马上应诺,并把寻找康结太村这件事牢牢记在心里,在看到冬没有继续下达命令后,这几个人行了一礼,按照冬的安排,各自组队执行任务去了。
六人离开后,冬又给剩下的两个人吩咐了任务:“平、申,你们二人留在这里收拢雪忍的尸体,收集有用的物资。
要注意保护好佐藤健的遗体,此等忠义刚烈的人,就是死了也要给予足够的尊重!”
听到冬对佐藤健竟然这么欣赏,平和申也是心头一凛,他们对冬的忠诚早已满值,此时不约而同的升起一个念头:就连佐藤健这个敌人因为表现了忠贞都得到首领的尊重,如果我也展现自己的忠心,必定能得到首领的赏识!
二人这样想着,对冬的忠诚之心更加坚定,而冬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凭着神御的威能,凭着压倒性实力,凭着愈发强大的人格魅力,凭着愈发娴熟的统御技巧,组织里的成员基本都成了冬的死忠分子。
可是人心易变,冬必须时时刻刻注意引导属下的心理,保持组织内部思想的纯洁。
像善待佐藤健这样的敌对忠贞分子这样的事情,一来可以展现自己的宽宏器量,二来可以引导属下的价值观,何乐而不为呢?
这些御下之道是冬从记忆中的各种书籍影像资料中学来的,不过冬的前世不是什么达官贵人,这些知识也只是理论而已,需要冬亲自实践来检验效果。
依靠面具的遮掩,冬维持着古井无波的心态,久违的开启了神御。想要细微分辨八个人的内心很困难,可是只是两个人就很轻松了。
感受到平和申心中的那份积极热切,冬对这次实验的效果也有了数。
‘不错。’
冬关闭神御,满意的想到。
任务分发完毕后,冬就想要去完成此次复仇的最后一环,给雪之国的未来开启新的篇章。
可是他刚想要走,突然想到一件事,对着平和申叮嘱道:“如果是风花怒涛带人前来,你们不要阻拦,放他们进来。至于其他人,一律不许入内!明白了吗?”
“属下一定照办无误!”
……
再次走在大名居室的走廊内,冬感慨万分。距离上次来这里,不过是两个多月,而自己的身份,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上一次自己来这里,是以被招安者的身份前来向风花早雪宣誓效忠的,离开的时候,自己成了雪之国权利体系中的一分子;可是这一次,自己却是以反叛者的身份前来对风花早雪逼宫,等到离开的时候,自己将会成为整个雪之国的最高实际统治者,与之前相比是大相径庭。
一边感慨着物是人非,一边随手解决了几个不开眼的雪忍和武士,冬第二次走进了风花早雪的办公厅。
风花早雪依然跪坐在上首,举止端庄,尽显上位者特有的风雅;冬也依旧站在门口,身形挺拔,无一丝失礼的表现。只是,曾经在场的其余四人已经不在,而且其中的两人永远不在了。
风花早雪看着站在前方的冬,比起一个月前,此时的冬似乎更加强壮,他头戴着雪狼面具,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可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就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扎得风花早雪一阵心悸。
“唉!”风花早雪喟然长叹,雍容的面孔浮现忧愁,苦涩的说到:“冬君,何至于此?”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我本无意与你相争,我也并不计较你之前的算计,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一个公平合理任务委托罢了。
从头到尾,都是你们以己度人,想当然的做出我回来后会报复你们这一错误结论,又因此定下了先发制人的错误方针。”冬缓缓开口,声音波澜不惊,仿佛在陈述一段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对弱者,你能随意展现自己的善良与宽容,以此来博得他们的感激与追随;可面对真正可以威胁到你的强者时,你恐惧了,恐惧使你狭隘,让你选择了排除异己的做法。
风花大人,你的路,走窄了啊!”
听到这些话后,风花早雪第一反应是不信,可是他马上就反应过来:都这个时候了,冬有必要欺骗自己吗?
这一瞬间,风花早雪想了很多,五味杂陈。有对提议用组织首领顶替岩忍征兆名额的佐藤健的不满,有对成功招安冬的康结太村的埋怨,有对怂恿自己偷袭组织基地的武田的愤恨,还有对做出这一切决定的自己的懊恼。而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一声长叹。
“唉!”风花早雪自责的微微垂下头颅,面容突然苍老了几分,他的声音干哑,仿佛失去了所有精气神:“冬君,你说的对,一切的过错都在于我,能有现在这个下场也是我罪有应得,只是……”
风花早雪豁然抬起头,紧紧盯住雪狼的双瞳,眼中充满了诚挚的希冀。
他低声恳求道:“我的性命就在这里,你随时可以取走,只是,我的妻女是无辜的,希望你能放过他们。
我知道,你们忍者做事不留后患,对待敌人毫不留情。我也知道,能够以一己之力颠覆我那龌龊计划的你有着怎样的实力。
可是,我终究是雪之国的大名,是你名义上的领袖。你也应该清楚,如果你下克上的事情败露,五大国的大名为了杜绝任何一丝忍者统治世界的苗头,必定会责令五大忍村剿杀你,到时候,哪怕你实力强横,这个世界也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我可以答应你,如果你能放过我的妻女,我可以留下一封遗书,编织一个虚假的故事,将我的死亡归咎于一次暗杀,并且将你塑造成一位尽忠职守的忍者楷模……”
在风花早雪陈述利弊的时候,冬悄然开启神御,感知了一下风花早雪的内心,发现他的话并无虚假,确实是肺腑之言,这让冬对风花早雪也是高看了一眼--不说其它,单论这份对妻女的情义就非常合冬的口味。
“你就不怕我出尔反尔?”冬打断了风花早雪的话,开口反问道,他还想再试探一下。
“当然怕!不过,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可以救下她们的办法了。”风花早雪心底坦荡,双眼清澈,直视雪狼面具的双瞳。然后,他收敛表情,满面肃容,双手扶额,缓缓躬身,跪拜在地。
他,风花早雪,雪之国大名,竟然为了妻女,给冬这个叛贼行了一个大礼!
“冬君,拜托了!”风花早雪维持叩拜的姿势,郑重的恳求着。
“啪!啪!啪!”
冬轻轻拍掌,他是在赞叹风花早雪对妻女的爱护之情。
“风花早雪,以前一直听闻你是个温柔善良的人,直到今日,我才知道此言非虚。”
冬的语气中充满了欣赏之情,让风花早雪心中大定,可是冬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我拒绝!”
‘什么!’
风花早雪忽的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