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江川重生了。
当下是1996年8月。
这一年,赵江川十八岁。
茫然、发呆、无措、再到震惊、兴奋。
用了一晚上时间,赵江川接受了这个让人激动的事实,早上那股把天都能捅穿的膨胀,绝对不可能是做梦。
废话。
做梦早就不会做梦了!
就连吃药都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强大!
换上衣服,他站在镜子前摸了摸自己的脸。
年轻的皮肤嫩白,光滑又不缺少满阳刚之气,那鼻子,那眼睛,那脸型,帅的比陈厂花都不遑多让。
想想自己当年明明就靠脸吃饭,竟然傻乎乎的跑去给人打工受罪,一股恨不得扇自己耳光的羞愧油然而生!
就凭自己这张脸,要是当年自己稍微变通一下,哪会走那么多弯路。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父母的吵架声。
“赵东来!”
“你就不会又点上进心?”
“看看人家老李跟你一样下岗,现在人开着小车,你再看看你混成什么样了!”
赵江川可以证明,母亲和老李一点都不熟,也就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偶尔遇到会打个招呼。
但这话,落在父亲耳朵里那应该是相当刺耳。
因为老李以前在厂里是他手下,失业后人家下海创业赚到了大钱,现在出门拿着大哥大,开着一辆小富康,日子过得很滋润。
父亲呢,失业后一直托人找关系想重新找个单位工作,但一个岗位想拿下来起码得两三万,家里实在没钱。
就这样,他已经成为无业人员快两年了。
没有出乎赵江川的所料,父亲赵东来近乎咆哮吼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我少说两句?有哪个男人跟你一样天天不挣钱跑去打牌的?”
“我还不是想赢点钱。”
“赢钱?你见谁打牌赢过钱了。那么多人下岗也没见谁饿死,你就不会去找个事做做?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
听着外面的争吵,赵江川心里的兴奋去了一半,脑门生疼。
什么老一辈的人没钱过的也幸福!
那都是扯犊子。
自古以来,贫贱夫妻百事哀。
父母每一次吵架,打砸,都是为了钱。
可能是因为十块八块买米的钱,可能是因为几块钱的水电费。
这次吵架他还记得,马上就要开学,他和妹妹要交学费了。
也不多。
一学期也就两百多块,加上生活费,住宿费以及其他开支七七八八,每年也就花一两千块。
这点钱在后来连吃个快餐都不够。
但安东是小地方,大部分人工资连两百块都没有,学费就像是大山一样压在很多人身上让人无法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