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秦威。
既然人家都已经成婚了,那他们两人之前书信往来,现在还住在人家宅子里,金海川的丈夫就不会多想吗?
秦威似乎是看出来了秦浅的疑问,偏头看了她一眼,轻笑,“我跟她只是朋友。”
“而且,她丈夫在两年前出了意外死了。”
说完他抬脚进了他的房间,秦浅看着他的背影扬了扬眉。
盯着秦威的房门,良久之后她啧了一声。
可惜,有些事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南阳侯府被抄,作为南阳侯的儿子,焉有命在?
“县主,可要回去休息?”柳绿打断了秦浅的胡思乱想。
回了房间,本来陌生的环境睡的应该不会很踏实,但喝了点小酒,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场梦,梦里面是一条滚滚河水,她站在岸边,而她对面距离十几米开外的地方,温时澹骑在马上阴沉沉的看着她。
身后的江水澎湃,江水拍打着峭壁,她感觉脚下的土地都是振动的。
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是她害怕了,她想喊温时澹的名字,但她只能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对面的温时澹,他毫不留情的搭弓射箭,那支箭直直射在了她的胸口。
她睁大了双眼看着衣服眨眼被鲜血染透,再抬头看向时,看到温时澹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秦知秋离开的背影。
胸口空荡荡的,她整个人往下坠,她感觉自己被河水吞噬,窒息感让她绝望。
她终于可以呼喊出声,她艰涩的喊出“温时澹”的名字。
再然后她被推醒了。
柳绿站在床边看着神色略显怪异的看着她。
“县主,您做噩梦了。”
秦浅睁着双眼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身上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
她坐起来揉了揉眉心,看到外面已经有了曦光。
“准备水,我想洗个澡。”秦浅心口还有在梦境里的余悸,嗓子都跟着很低沉。
柳绿复杂的看了一眼秦浅,应声吩咐人去烧热水。
秦浅知道自己刚刚可能说出梦话了,而柳绿肯定也听到了,不然她不会是那种表情。
烦躁,心里憋了一团情绪无处发泄的感觉。
直到把自己扔进洗澡桶里面,四肢百骸在温水的浸泡下人才舒服了一些。
这个点再回去睡也不合适,秦浅索性就起来去外面逛了一圈。
这个时间点外面小商贩已经起来做生意了,听着这些小贩的吆喝声,秦浅心里倒是平静了很多。
路过一个馄饨摊的时候秦浅闻到了香喷喷的味道,觉得饿了就坐在了这小摊位上。
在等着馄饨上来的时间里秦浅无聊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看着看着就走了神,她想到了京城的街道,想着想着突然一个东西碰到了她的脚,秦浅低头就看到脚边停着一个蹴鞠。
这蹴鞠上面挂着好几个彩色的铃铛,上面还缠绕着丝带,一看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球球!”
秦浅顺着声音抬头,就看到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娃娃迈着不怎么稳当的脚步声往这边走来,他全程都在盯着秦浅脚边的蹴鞠,连路上的行人都不看。
小家伙穿着喜庆,白白嫩嫩的一眼就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
“球!”
小家伙跑到秦浅这边,抱起了地上的蹴鞠,然后瞪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秦浅。
秦浅不喜欢小孩子,叽叽喳喳的最烦人,但是面前这个小娃娃长得实在是好看,秦浅都生出了几分逗逗他的心思。
“小孩儿,你是谁家的?怎么没大人跟着你?”
这小孩儿似乎也不会说太多话,就回头指了指街对面那恢弘的大门。
秦浅刚来这里不熟悉这里的人家,但是这红色大门上方挂着“金府”两个字秦浅还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