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逸盯着沈芙玉离开的背影,有些烦躁的甩了甩手,几番沉寂之后才平静下来:“朕明白国师的意思,只是……”
“其实皇上心中也明白的,自是不用臣多说什么。”容玄与他站在同一处,看着沈芙玉几乎看不见的身影,道,“如今的处境,多一个自己人总是好的,以臣愚见,贤妃娘娘想必是有心病的,医书上曾注,人幼时受父母周边人之性情影响,若受苛待,则成人后行为与常人有异,无药可救,但有心可医。”
其实说白了,就是幼时收到了周围环境带来的刺激,长大了也会受到影响,大巽也有大夫专攻心病,用心与这样的病人沟通,倒也治好了不少人,不过更多的是作用在审问杀人犯的情况上罢了。
“就当她是吧。”秦致逸将那个犯人的小身影从自己脑子里拽了出去,“至少冲着她肯帮朕的份上,朕会护着她纵着她的。”
“自然,还是国师有办法,只来了这么一趟,事情也算是解决了。”
容玄抱拳,微微颔首道:“皇上希望的事情,臣自然会竭尽全力。”
“国师,进去坐罢。”秦致逸扶起他,二人进去后自有宫人关上门,秦致逸才开口道,“下毒的人,朕心中已经有数了,只不过眼下……是动不了的。”
“莫非是……”容玄伸出手,朝着东侧指了指,“那位?”
“只怕是这样。”秦致逸道,“朕这皇位,觊觎的人太多了,能神不知鬼不觉在这宫中给朕下毒的人,除了那一个,又还能有谁?”
秦致逸的语气显得有些不好,只说了这一些,便没有再提及中毒一事。
“朕想着,可以先借沈家的手,做些事情。”避开了中毒的事情,秦致逸讲出了接下来的打算,“如今朝中不安分的大有人在,朕须得借力使力,让他们互相蚕食,才有机可乘!”
“皇上所言极是。”容玄笑了笑,随后又道,“其实有关朝政之事,皇上已然有了主意,其实不必事事都拿来与臣说。”
“朕能信得过的,也便只有国师了。”秦致逸却摇了摇头,身在皇家长大,背腹受敌几乎是从小到大一直在经历的事情,从身边伺候的宫人,到少年是亲近于他的伴读,频繁示好的女子,乃至血亲,都不能是完全信得过的,唯有容玄,或许现在还要加上一个让人讨厌的沈芙玉,能让他完全放心的人真的很少,“总要说过才放心。”
“臣相信皇上。”
……
入夜时分,金銮殿。
“皇上,翻牌子的时候到了。”
秦致逸将朱笔置于笔架上,左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扫了一眼小太监呈上的牌子,扫了一圈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贤妃的牌子呢?”
“皇上,您下午的时候不是说宁愿……也不去贤妃娘娘那嘛……”常福略有些委屈的道,这不是您的意思么?难道他理解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