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九婴残躯好大的手笔,白泽暗暗想道。
古兽之中灵明之地,皆是祖墓所在,承载着往日族中巨擎留下的机缘。
而此时九婴残躯所言的灵明之地,定是昔年的九婴首级埋葬所在。单论是土壤里浸满当年九婴遗落之血,便已灵力充沛之至,非今时所能睥睨。
而且如若传闻无误的话,当年禹似乎还亲手为其刻了墓志。
禹皇所书,堪比神物!
若是得以机缘察看到此物,那这个叫彭磊的小子便真是赚到了!
不过,他既然能点明九婴本性,让其两首都得以真名,便绝不是凑巧所致,想必其自身本事以及机缘也是相当不俗。
“少爷!”彭磊这一出现,郑成伦兄弟俩当即跑去真心关切。
身为主子,那日彭磊主动要求留下,给众人求取生机,当真是让二人心服口服,能得明主如此,他们自当尽心竭力以报犬马之劳。
“别动,他心神疲乏,暂时无法唤醒。”韩玉突然开口阻拦郑成伦道。
她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当年第一次参读经卷《驾幸太学》时,她心神沉浸经卷内,不吃不喝坐了五天。
而后心神疲乏,整整二日方回转过来,她父亲韩文定生怕她死翘翘了,还寻来苏轼院长为其诊断,苏轼言其得有机缘,不能擅动,方才罢休。
当时状况确与今日彭磊相符,如此,此时叫醒彭磊有些得不偿失。
“那小子看到了?”南离蛇帝对着北冥蛇帝发问道。
“应是如此,他对着禹志冥坐,应是有所得。”
“真有禹志?”白泽讶异道。
南离蛇帝冷冷的看向白泽,并不言语。
而白泽也当即讪讪一笑,止住好奇之心,方才确是有些唐突了,禹志乃是这两位蛇帝的至宝,自己这番发问,当有觊觎之嫌。
“白泽,当履行诺言了!”北冥蛇帝探头道。
白泽当即点了点头,而后带着服部半藏踏入水潭中心,二者身上灵力不断涉入大地,一起凝炼起此地地气。
禹言:凶神相柳涉水,泽国百里,斩神躯,为苍生,方知不凡。圣母女娲为避其祸,言明九婴,更万灵记忆,然世事无期,吾亦有过,对你不起。以自身灵韵孕百年以偿。
脑海中,禹身影高立,口吐真言如同烙印一般缓缓深刻进彭磊的魂体,亦是不断消磨着彭磊的心神。
前日,他刚一接触禹志,还以为是一场莫大机缘,当即盘膝参悟,企料这竟然是一桩强迫的买卖,一经开始便不能停止。
随后他只是被迫去接受禹志里夹杂的禹言的内容。
那浩瀚的文力直接将他的意识压进脑海的一角,而后自行将一件关系莫大的事深刻进彭磊心底。
按照禹言所述,这里的九婴并不是古兽九婴,而是传说中另一个九头蛇怪,共工座下凶神相柳。
当年相柳涉水,因其灵力庞大,水汽集聚,导致人间泽国百里,不少人类死于非命。
时大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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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水,遇到相柳泽国,以为是九头蛇怪故意所为,当即决心为免更多人类受灾而斩杀蛇怪,可直到动手之后他才知道这蛇怪不凡。
斩下的蛇头渗出的血液腥臭无比还满是剧毒,流过之处寸草不生。形成毒沼,不断荼毒生灵。
后圣母女娲以息壤填平毒沼,旋即为禹解惑,此乃相柳,亦是旧神,禹为人皇绝不能担弑神之责,致使人神生隙。
因此圣母女娲以莫大灵力更改众生记忆,将相柳凶神替换成了异兽九婴,方断绝此祸根。
禹为人皇,圣母所为是将这弑神的莫大因果均摊进了人族。但是禹之心却不愿如此抹杀一位旧神的存在,于是当下他决心孕育相柳一首,让其复生,好减弱自身的罪过。
禹言是秘言,是禹皇将这段秘辛记录下来的承载。彭磊只是有幸听闻禹皇的心声,但这毕竟是禹皇真言,亲身教诲。
至此,彭磊本身的文力境界亦是不断拔高。
皇言至真,得意匪浅。
彭磊亦是连破两个小境界直入阐释境中期。
只是他心神疲乏,此刻无法苏醒运转文脉,因此不曾有等阶的文力迫力展现。
“解珍,此次面对倭人阴阳师感觉如何?”南离蛇帝对着一旁略显孤立的解珍微微一笑道。
不知为何,解珍总觉得自己似乎对这九婴有一些莫名的好感,似乎正如它所言,他们之间存在着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