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总导演的人傻胆大,最终他们还是没有分到足够的单人间,大家抽签决定谁享有单人间。因为相互之间信不过,他们还特意找了鹤君写签子和负责抽签期间无作弊。
总导演:“不是很懂你们。”
为什么抽签也要这么郑重其事?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在玩综艺,除了当事人自己。
最终文理和陈深一间,山川和柯北一间,蝴蝶幸运落单。他们拖着行李往各自的寄住地走,虽然蝴蝶依旧面无表情,但似乎脚步都轻快起来了呢。
“但愿没事。”任逸飞抱着美好的想法,和萨曼一起去了他们要住两日的屋子。
屋主是对热情的中年夫妻,女主人身体不好,坐着轮椅,家里家外都是男主人操持,但他们说起自己的生活,还是充满了喜悦和期盼。
“我家楠楠在外面上大学啦,她知道你们要过来,不知道有多高兴。你能给签个名吗?”男主人擦擦手,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
“好。”任逸飞接过那张纸,萨曼递给他钢笔,他就在纸上签了名字,并且写下祝她健康快乐前程似锦之类的祝福话语。
男主人高兴得手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放:“好,好,谢谢你。”
之后任逸飞两人就将自己的行李搬到了客房。
客房并不大,挤着两张单人床,铺着雪白的被子和枕头。床的中间隔着一个小床头柜,应该是节目组放置的。萨曼直接走过去,将床头柜拖出来,两张单人床并成一张。
直播间的观众发出了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笑声。
他们这边十分顺利,其他地方却是状况一个接一个。即便一开始非常省心的鹤君那边都出了点小意外。
“不要鹅绒被。”他严肃地对工作人员说,“我不习惯在身上盖其他禽类的羽毛,会很奇怪。”
工作人员愣愣地抱走特意准备的松软鹅绒枕头和被子:所以说哪儿奇怪?
“你抱着被子干什么?”这个工作人员的同事看见了,十分好奇。
“是这样的。”他就将换被子的事一五一十说一遍,“我去拿张薄棉被吧。虽然是夏天,空调吹着还是容易感冒。”
“你这边还好,也就是换一床被子的事儿,我那儿才是麻烦。”这个工作人员叹了一口气。
“怎么说?”路过的人都好奇了,“难不成真的打起来了?”
“这倒没有。”这人摇摇手,“你们一定想不到他们用什么方式决定谁靠窗。”
大家更加好奇:“什么方式?掰手腕?剪刀石头布?”
“都不是,”他的脸上写着一言难尽。“他们倒背论语,谁先出错谁退出。”
众人的表情有片刻茫然:“倒背?”
可不就是倒背?
荒芜之角的玩家,都是来自同一文化背景的不同世界,越是接近现代,区别越大,但是古代的很多却都是相通的。因此,论语这样古老的书籍,基本上大家都知道,这也是山川和柯北比拼的前提。
不过一般来说,大家要比也是比顺背,比倒背真的是……
“牛批plus,我连顺背都不行。话说,有谁对照了吗?有没有出错?他们背太快了我没跟上。”这两个嘉宾的直播间的观众一个个肾上腺素激增,简直比里头脸上带笑的两个嘉宾还要紧张。
“没出错,这两人简直恐怖,又快又准。”手头刚好有《论语》这本书的观众一直看着。
“传说中的倒背如流啊。这两人得是无聊到了什么程度,才会没事儿倒背论语?”
观众也是奇了怪了,这年头会背论语的本来就不多,还得倒背……是游戏不好玩,还是视频不好刷?
“等等!错了!有个人念错了一个字,出结果了。”
出结果了。
山川停下了背诵,他微微一笑,提起旅行箱放到了靠窗的小床边:“承让。”
柯北知道自己错了哪儿,他一出说口就知道了,一个多音字,在这里是另一种读音。这个字他经常念错,小时候他的老师教导的时候一直是这个音,后来考试才知道自己是错的。
然而这个字代表的是他被遗弃的过去,柯北从不曾忘记。他不断回忆去强化那段时间的记忆,从里面汲取仇恨的能量。
抛弃他的,毁掉他的,戏弄他的,过去无力的仇恨是他如今成长的养料。
“我输了。”他干脆道。
柯北这样干脆,山川反而奇怪了:“没想到你会在这上面失误。”
“我知道它是错误,但是一直没有去纠正它。”
“为什么?”
柯北扬起嘴角,他没有回答,只是用笑容掩盖了一切。
见状,山川也没有再问。每个来了荒芜之角的人都有故事,通常时候,他们不愿意将这些故事分享给别人,也没兴趣听别人的故事。
如果不是这些年经常接触,山川连‘为什么’都不会问。
至于陈深和文理那边,因为一个喜欢靠窗的,一个喜欢靠门的,倒是没有什么分歧。不过她们也不像是一般结伴出行的女生一样会闲聊,会分享零食和八卦。
文理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放在床头柜上,陈深则拿出手机,开始浏览新闻。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翻书的声音和呼吸的声音,气氛凝重。
直到开饭。
刷着清漆的大圆桌,四边围着五个长条凳,一条长凳可以坐两人。嘉宾们随便坐了,眼睛打量着四周。
聚餐的地方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四面都是同样新修好的屋子。这里似乎是村里新修的文化宫,屋子上都挂着匾额。
“这个村子是新修的,要发展旅游不太合适。至于其他竹林溪流山谷的情况,得看过才知道。”总体上,任逸飞认为这个村子发展旅游的潜力不大,所以走手工艺品路线非常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