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用独特的手法融化着这些犹大之银,一边喋喋不休的对夜豺说:
“在仙宫,在九大王国,在尼达维勒,我的祖辈们世世代代的遵循着铁匠的守则,从不主动触碰邪恶的底线。”
“但很可惜,我和他们不一样。”
矮人看着那些银子融化在岩浆中,他叹了口气,他说:
“我的族人们为仙宫的阿斯加德人制造武器,世世代代被神王和他的子嗣们圈养起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就像是奴隶一样。”
“偏偏他们还觉得这样很荣耀...呵呵,愚蠢!”
这矮人拍了拍胸口,他大声喊到:
“但他们没有一个人能达到我的成就!”
“我不再遵循他们的守则,我沿着邪恶之路大步向前,我拥抱了黑暗的锻造技巧,于是它们回馈给了我更精妙的技艺。”
“你说罪孽无形无质?不不不!”
矮人自言自语的,如疯癫一样的将指头深入那融化着银子的岩浆里搅动。
他说:
“它们就在这里,就在我手中,并且可以被我随意延展,随意扭曲,再被锻打成群星中最致命的武器!”
“犹大之银里蕴含的不仅仅是罪孽,可怜的夜豺小丫头,你们根本不懂,罪孽和复仇是银币的一体双面,它其中蕴含的,可还有无可比拟的复仇之力!”
“它会伴随着吞噬鲜血而越发强大,那股复仇的意志不砍在天堂众人身上是永不会满足不并且消弭的...它自己也在渴望着复仇。”
“但我估计你听不懂。”
矮人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夜豺,他有些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
因为精妙的锻造技术无人可以与之讨论,这让他很快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他说:
“说吧,那个胆小鬼和蠢货还有什么要求?”
“内科罗达慕斯说他需要一件强大的武器。”
夜豺冷漠的说:
“强大到可以杀死大天使的武器...这将是最后一笔交易,你能制作吗?”
“你居然问我能不能?”
矮人似乎感觉到自己被羞辱了。
他嗤笑一声,对站在岩浆上方的夜豺说:
“你只需要告诉我,他要的武器是什么款式的?一把剑?一串飞刀?还是一把可以敲碎脑袋的重锤?”
“不,都不是!”
夜豺从手甲里取出一份图纸,丢给了矮人。
她说:
“他要一件与众不同的武器,一件可以在远距离上杀死对手的武器...嗯,他是个懦夫,哪怕有世界上最锋利的宝剑,他也不敢和一位大天使正面交战。”
“呸!”
矮人也啐了口口水,他皱着眉头,看着图纸上那古古怪怪的玩意,他说:
“如你所说,懦夫的武器!”
“但怎么说呢?生意就是生意嘛,我收了钱,自然要办事...在那里等着吧,小夜豺,这玩意部件很多,对工艺要求又高,还要浪费时间去组装。”
“本来一晚上能完成的事,现在可能需要好几天的时间了。”
“我是无所谓。”
夜豺撇了撇嘴,她有些提不起兴趣的说:
“但他催得很急,再过6天,就是停战之约到来的日子了。”
“唔,你不说我都忘了。”
矮人挠了挠光滑的头皮,他说:
“看来米德加尔特也要不安分了,我是不是该提前跑路?这一次要躲到哪里去呢?让我想想...嗯,也许去银河另一端也不错。”
“逃不开的,愚蠢的矮人。”
夜豺冷声说:
“地狱和天堂一旦全面开战,你就算躲到银河之外也没用。”
“永恒之战的战场遍布无数个维度,那场战争只会愈演愈烈,最后把还残存的一切神话生灵都卷入其中。”
“阿斯加德,冥府,奥林匹斯山,高天原,天庭等等...没人能逃得开的!”
夜豺的话让矮人皱起了眉头。
他一边从岩浆里提着自己的锻锤,一边说: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哈,这群疯狗,就喜欢看世界燃烧...你瞧,我是邪恶一些,但他们完完全全就是一群疯子嘛。”
“他们自己不想活了,还要拉着其他人一起死,你说他们...唉?小夜豺?你去哪了?”
矮人回过头,就看到刚才还站在自己身后的夜豺不见了踪影。
这让黑暗锻造师雷格纳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矮人们都是一些大大咧咧的生物,尤其是他还在做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情,所以很快,矮人就不再关注失踪的夜豺。
在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中,在**卡特佩特火山之外,在阴影晃动之间,夜豺举起了手里的仪式战斧。
这半神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她不是主动过来这片阴影的。
她是被人用诡异的力量“拉”过来的。
一个强大的对手。
躲在黑暗中,也许,是一位和她父亲一样强大的...神灵。
见鬼!
她怎么会惹上这样对手?
“唰”
在夜豺的注视中,一只暗红色的渡鸦拍打着翅膀,以优雅的姿态落在了她眼前的树枝上。
那渡鸦用如黑玛瑙一样的眼睛盯着她。
在几秒钟之后,那渡鸦张开嘴,发出了让夜豺感觉到有些熟悉的声音。
“你好啊,夜豺拉赞...”
“你还记得当年加勒比海岛上的梅林吗?”
夜豺眨了眨眼睛。
她是一位半神,她脑海中记着自己从诞生到现在的所有事情。
在那渡鸦的注视下,她点了点头。
梅林很满意,他看着夜豺,他慢悠悠的说:
“你父亲奥西里斯阁下很担心你,所以他托我来救你,嗯,按照我和你父亲现在的关系来算...你应该叫我一声...”
“梅林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