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身上那种干练的气质在这七个月里转化成了一种不失锋锐的稳重。
倒是越来越像个合格的领导者了。
梅林微微颔首。
希尔并没有沉浸在个人的痛苦中,她走了出来,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
一个坚强的女人,一个坚强的灵魂。
“现在谁又敢再把你叫‘花瓶’呢?”
梅林轻声说了一句。
早年间,希尔在神盾局里升职速度极快,坐到了局长助理的位置上,就很有很多风言风语传出来。
什么局长的花瓶啊,什么爬上了副局长的床啊之类的。
一些无聊者满是恶意的揣测。
他们以嫉妒的目光憎恨着希尔,却完全忽略了希尔本身的能力。
更难能可贵的是,希尔从不回应这些流言,她不会为无聊的事情分心,她只是更好的做好本职工作,然后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
一个男人就站在自己眼前,就那么安静的观察了她好几分钟。
几乎是全程看着希尔吃完了早餐。
但希尔却毫无察觉。
两个人一站一坐,就像是分隔于两个世界。
指挥官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拿起手边的餐盘,准备收拾一下桌子,正式开始今天的工作。
但刚起身,希尔脸上就闪过一丝微弱的痛苦。
她捂住了胃部。
常年坐办公室的人,哪个肠胃没点问题呢?
“药呢?”
希尔坐回椅子上,在办公桌边翻找着自己的胃药,她明明记得那药就被她放在手边的。
她可不是一个邋遢的人。
常年担任尼克.弗瑞的秘书已经养成了很好的生活习惯,任何东西都整理的井井有条。
但就是找不到了。
就在希尔皱眉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这位漂亮的小姐啊,你丢的是这瓶味道不错,但基本没有治疗效果的胃药呢?还是这瓶味道糟糕,但能治愈肠胃的魔药呢?”
“唰”
希尔抬起手,一起抬起的还有左手。
在她手中,握着一把银色的脉冲手枪,保险已经打开,只需要扣动扳机,眼前这家伙就会有一次免费的开颅手术。
在她眼前,梅林摊开双手,左手握着希尔的胃药,右手里握着一个装着绿色丸子的瓶子。
那把枪的枪口指着他。
大概是为了配合希尔的动作,他还特意露出了一个惊恐的表情。
希尔的目光变得呆滞,茫然。
片刻之后,她皱着眉头放下手枪,然后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
她嘟囔着说:
“又做梦了...”
“这一次的梦好真实啊。但梅林肯定不会这么说话的...像个小丑一样。”
“喂。”
梅林不满的说:
“就算你小声说话,我也能听到的。”
“以及...”
“你总是在梦里见到我,对吧?”
梅林俯下身,他将手里的胃药丢进垃圾桶,然后扭开魔药的瓶子,对希尔笑了笑。
他说:
“乖,张嘴,含住它...有点苦,但起效很快。”
希尔看着眼前这带着笑容的,熟悉的,在这7个月里,几乎会出现在每一次梦中的脸。
那声音,气息,那双蓝色的眼睛。
他回来了?
这么突然的吗?
一点准备都没有...
糟了,今天又没化妆,黑眼圈肯定很...
我现在一定很丑...
希尔陷入了胡思乱想的呆滞中。
梅林看着她,他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手里的药瓶,他说:
“要我喂你啊...”
“好吧。”
他将那绿色的药丸放入嘴里,然后俯下身,在希尔呆滞的注视中,两人的嘴唇接在一起。
下一刻,一个很苦的东西被推入了自己嘴里。
舌头...
她的呼吸变得紊乱,就如雕塑一样靠在办公椅上。
那种温柔...
她闭上了眼睛,放松身体,沦陷其中。
希尔感觉到满嘴的苦涩,还有一种欣喜,如蜜糖,流淌入孤独的心中,浸润绝望的心田。
于是...
万物复苏。
她开始回应那种温柔。
笨拙。
却又坚定。
如扑火的飞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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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实验室的舱门向外滑开。
正坐在椅子上,无聊的看着电视剧打发时间的卡罗尔抬起头,看着朝她走来的梅林。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3个小时...不错嘛。”
“别胡思乱想。”
梅林双手插在裤兜里,他对主母大人说:
“我们没做其他事情,只是见了个面,聊了聊这一段时间的经历。”
“真的?”
卡罗尔眨了眨眼睛,她挺翘的鼻梁动了动,似乎是在嗅着什么。
片刻之后,她靠在椅子上,对梅林说:
“还算你识相,没在我眼前胡来。”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梅林有些哭笑不得。
他对自己的老婆大人说:
“这里好歹是办公场所,我还没无聊到那个地步。”
“哦?那不是更刺激吗?”
卡罗尔嘴角弯起一丝弧度,眼看着梅林皱起眉头,她又变得正经起来。
她挥了挥手,一本正经的对梅林说:
“随便找地方玩去,我工作呢。我们都是40多岁的人了,别像个年轻人一样粘着我,给我点空间。”
“我来是告诉你,我要走了。”
梅林整了整衣服,看着卡罗尔,他说:
“回去地狱,忙些事情,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不到现世来了。”
“那就去呗。”
卡罗尔抓起手边的零食袋,她盯着屏幕上的狗血爱情故事,似乎完全沉浸其中。
她说:
“离开你我又不会死...哦,对了,你顺手帮我做件事。”
“帮火箭带句话给硫磺港的一头魅魔,她叫曼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