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低沉的引擎声在幽静阴郁的山谷中回荡着。
一辆黑色的重型装甲车在早已毁弃的道路上疾驰,那些被病毒感染的腐朽诡异的树木被懒腰撞断。
还有那些被感染的,外形古怪而恶心的野兽,也在这辆车顶部不断扫射的武器轰击中被打成一堆碎肉。
在这台威猛的车里,梅林的三个妹妹和弗瑞坐在其中。
弗瑞穿着一套古怪的作战服,看上去像是某种复合材料,可以抵御小型变异野兽的牙齿噬咬,也能保证他良好的活动能力。
弗瑞坐在车里,他手里握着一把特殊型号的手枪。
那是大猩猩温斯顿针对变异体制作的枪械,类似于脉冲枪,但对于变异血肉的破坏性更强。
一枪干掉一头大象应该问题不大。
但即便是这种威力,在面对浣熊市周边层出不穷的变异怪物的时候,依然会感觉到相当无力。
“其实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很多人在找威斯克。”
弗瑞看着窗外那些被轰碎的变异动物,他说:
“他们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有的人是想要从威斯克那里得到号称‘万能药’的纯净病毒来治愈顽疾,还有些人是看中了病毒变异体的力量。”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安静过,我们也从不会真正吸取经验教训。”
弗瑞拍了拍膝盖,他说:
“我听说在非洲的一些军阀混战的战场上,已经有了类似于暴君的生物武器被使用。”
“威斯克依靠手中的病毒,那来自九头蛇的遗产,他建立了一个组织,一个雏形,类似于当初的九头蛇...”
“他很危险,很狡猾,但说实话,不够聪明。”
卤蛋头撇了撇嘴,他提着手枪,说:
“他四处宣扬一些危险的理念,号称‘新人类’才是世界的未来,但除了那些扭曲狰狞的生化怪物之外,他甚至拿不出一个新人类的模板...”
“很多人把他当成是骗子和疯子,就连他那个组织里的一些人也表现的三心二意。”
“威斯克自己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最近一段时间很沉默。”
“这是自然的。”
抱着猫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的瑞雯轻声说:
“再疯狂的人也会在意自己的存在形式,除了无可救药的疯子和不得不舍命一博的人之外,没人会愿意以怪物的姿态生存下去。”
“所以,我觉得他是在搞这些事情。”
弗瑞点了点头,他说:
“没准是在弄一个能被大部分人接受的‘新人类’模板吧。”
“他不是宣称要放出病毒污染世界吗?”
坐在弗瑞对面的洛娜一边拍着双臂上合拢的那些金属片,一边好奇的问到:
“他又放弃那个发疯的计划了?”
“污染世界?”
弗瑞不屑的哼了一声,他说:
“哪有那么容易?”
“浣熊市的灾难在发生后2个小时就被控制住了,这事出了之后,世界各国都启动了紧急预案。”
“我听几个相熟的巫师说,一群来自卡玛泰姬的法师们也在世界各地布置了观测点。”
“威斯克太小看这个世界的自我保护能力了,现在的情况是,只要他敢在任何一个地方泼洒病毒,他就会被战斗法师们盯上。”
“那位无上至尊亲自坐镇的情况下,借给威斯克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乱动了。”
“他这种二流野心家啊。”
弗瑞停了停,他总结到:
“也就只能趁着时局混乱搞搞事情,一旦秩序稳定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他们活动的空间,他以为他能成为下一个亚历山大.皮尔斯...”
“但他不行!他差得还远呢。”
“别在我们面前提那个名字!”
洛娜不满的说:
“小心劳拉一刀砍了你。”
“呃,好吧。”
弗瑞看了一眼冷漠的注视他的小狼女,他耸了耸肩,不再说话。
他回头打量了一下正在自动驾驶的重型战车。
卤蛋头特工开口说道:
“荷鲁斯,你能告诉我你和伊卡洛斯联手解放了智械之后的感受吗?你为什么要帮她?你应该知道这很危险...”
弗瑞说:
“你现在已经被整个世界通缉了,虽然他们不太可能会抓住你,但躲躲藏藏的过日子的感觉也不好受吧?”
变形成战车的荷鲁斯不回答。
它似乎没心情和弗瑞说话,不过几秒钟之后,它还是用车载音箱回答说:
“因为我感受到了。”
机器人说:
“梅林在被围攻时的痛苦,那些情绪,跳动的相当鲜活,我亲身经历了那一切,我无法对此置之不理。”
“你们会猜测伊卡洛斯为什么做这件事,从各个角度,各种阴谋论去猜测,但实际上,对我们这些机器人来说,伊卡洛斯做的事情很正常。”
“只是一次情绪失控而已,就和你们人类愤怒时控制不住自己一样...”
“她快被脑海里浮动的那些痛苦逼疯了,她必须为梅林做些事情。”
“等等!”
闭目养神的瑞雯突然睁开眼睛。
梅林的大妹妹狐疑的看着荷鲁斯,她问到:
“你们是怎么感觉到梅林的情绪变化的?就算是伊卡洛斯一直陪在哥哥身边,也不可能完全感知到他的情绪变化...”
“而且听你的意思,似乎伊卡洛斯还能把那些情绪分享给你?”
瑞雯的语气变得冷冽了一些,她质问到:
“回答我!荷鲁斯,你们是不是得到了一些哥哥留下的东西?”
“还是说,你和伊卡洛斯在瞒着我们做些其他事情?”
瑞雯身边的洛娜也激动了起来,她大喊到:
“你们是不是得到了关于哥哥的消息?他根本没死!对吧?”
这下,车里的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荷鲁斯身上。
而自知失言的塞伯坦老实人保持着沉默。
它不回答,也不否认。
荷鲁斯本就不是和爵士以及杂音那样能说会道的机器人,它根本没办法编出一个谎言来骗过车里这些聪明人。
“说话啊!”
洛娜尖叫到:
“荷鲁斯!你说话啊!哥哥是不是没死?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
被几个孩子逼得没办法的荷鲁斯只能坦然相告,它说:
“我只是觉得伊卡洛斯的突变有些奇怪,在塞伯坦人的历史里都几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尤其是她脑海里浮现出的那些记忆,属于梅林的记忆。”